直至席杭于拿过体温枪测到她手腕的温度,抬眼,“陆欢,三十八点二摄氏度。”
这是在提醒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害了身体。
“你去睡吧,今天多谢你。”陆欢没有回眸看她,静静地头靠窗边,又淡淡补充道,“安心,我不至于寻短见。”
席杭于没有走,还站在原地,视线所及之处是陆欢。
“需要我帮忙么?”
很轻的一句,穿透空气来到耳边。
陆欢知道,这句帮忙,有很多层意思。
她只是垂了垂目光,“这是我们两个事,你不用牵扯进来。”
“好。”
席杭于没再多说,坐在客厅沙发上,默默陪她。
所有的声音都安静下来。
静下来的时候,充斥脑海的只有回忆与设想。
陆欢曾想过,如果她继续哄骗白矜,用之前的方式对待她,说她还爱她,最后是不是就不会变得这副样子。
但是她没有这么做。
连陆欢自己都觉得可笑,她竟然不想再骗白矜了。
或许是不想再看见白矜如同上一次一般,不想再重蹈覆辙,陆欢最终没选择这么做。
这几天的所有,就当是还她。
陆欢之前伤过她一次,这次让她报复回来。
一来一往,最终一别两宽。
挺好。
“没有什么,都是我活该。”陆欢自嘲地扯起唇角,可是笑的时候分明掉了两颗眼泪。
似是没想到这抹不知觉地湿润,她抬手抹去,指尖感受微湿,愣了一下。
“......陆欢。”
“我没事。”陆欢的手背缓缓贴在眼前,蜷了蜷身子,凭靠自己给予自身温暖。
“我再休息一晚就行。”
只需要休息完一晚。
就会恢复的。
—
天色蒙蒙亮,雨也停了。
被风折断的树枝挂在树叶间,被雨打得残缺的花朵糜烂在土地。
那栋偏僻的别墅被烧得荒芜。
火势汹涌燃尽全部后,浇灌而下的大雨夺走火焰,余留下黑灰色的一片狼藉。
里面的所有东西都化成死灰,外面看去,只剩下寂寥的框壳。
白矜抱着漠漠站在远处,眸面倒映这座死去的房子。
场景收入眼下,好似能在想象中还原昨夜的画面,能想到陆欢冷着面色点燃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