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不能算作是宠物。
因为没人把垃圾当宠物。
——
“你林温算什么?不过是韩知当年闲时无趣养来逗闷的玩意儿。他情人多的数不胜数,你不会以为自己是特殊的那一个吧?林温,我相信你是个聪明人,我要和韩知订婚了,我不喜欢他身边养着你们这些不三不四的东西。在当前的局面下,我想你还是自己离开比较好,省的大家都不体面。”
——
“订婚?对,我是要结婚了,但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结婚了你就要走?呵,林温,这些年我是把你养的太好了吧,谁给你的胆子跟我说这种话?!”
“我给你吃给你穿,你他妈还想走?!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面前说你不做情儿了要走?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吧林温,就你这种货色,给我当情人你配吗?你是不是忘了当年跪在我面前求我救你的模样了?你不过是我脚边一条匍匐的狗,我让你叫你就得叫,让你哭你就得哭,不让你走,你他妈就是死,也得给我死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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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走是吧?你知道狗想离开主人是什么下场吗?”
“林温,你得吃点教训,不如我把你的腿给打断吧。”
“免得你这条狗忘了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当年是怎么求着我上你的。”
“狗不听话,就要挨打。狗想离开,就得被关进笼子里。林温,你就是我养的一只寻欢取乐的畜生,你还想跑?你也配跟我说想走?!我倒要看看,被我打断一条腿的你,能不能从这个房间里爬出去!”
——
“林先生,对于您母亲和弟弟的离世我们表示很遗憾,但我们医院的所有程序都是合规合法。停掉药物和治疗方案是韩先生的决定,我们尝试联系过您很多次,但您音信全无,而且当年您已经把医院这边的事全权交给了韩先生处理,我们以为这就是您的决定。事已至此,唉,林先生……节哀吧。”
——
“咔哒。”
床头柜已经生锈的机械日历发出一声轻响,黑色的日期纸被迟缓地翻掉一页,定格在二十九号这天。
9月29日。
零点零分。
林温睁开闭上的眼。
他被韩知打断的那条腿隐隐作痛,脑中与韩知过往的种种回忆,光是想一想就已经足够令他痛苦万分。
七年。
他为了和韩知在一起,放弃了自己的学业,割舍掉了自己的前程,还害死了自己唯一的亲人。
他在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牵挂都被韩知毁的一干二净。
连片相对完整的残渣都找不到。
林温从床上走下来,跛着腿走到窗台边,像前七次一样麻木地推开窗户,抬头望向他看了多年的月亮。
他第一次从这里跳下去,是十一月的十八号。他从给他送饭的保姆口中听说,他的母亲和弟弟已经去世了大半年,而韩知勒令所有人都不准告诉他这个消息。他被韩知关在阁楼里,连冲出去找医院问个说法都不被允许。他给韩知打了一天电话,最后韩知却轻飘飘地回他:
“不就是死了两个人吗,怎么,难不成你还不卖了?你妈还活着的时候你就被我包了,现在装什么孝子呢?你还想着不干了要走呢?林温,看来打断你一条腿还不能让你长教训啊。我养的狗,要死也得死在我家里,就算你死了,我也绝对不可能放你走。”
林温没想到这七年不仅错付,还要被自己喜欢了多年的人如此羞辱自己已经逝世的至亲。他万念俱灰,拖着残破的身体,没有丝毫留念的从窗台跳了下去。
然后苏醒在了11月11号。
林温以为那些只是他做的一场梦,但他从保姆的口中再一次问出了自己父母的死讯。
一切的真实令他觉得残酷。
他大哭了一场,第二次从窗台跳了下去。
11月4号,林温又睁开眼睛。
这次他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是重生了。
但他根本不知道这样的重生对他来说有何意义,时间只提前了七天,他依然被韩知关在不见天日的阁楼里,依然被打折了腿,依然听到了自己亲人的死讯。
他逃不出这座被人看守的牢笼,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没办法改变,甚至不知道这样的重来是否是他的精神出现了问题。
他第三次决定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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