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楼下就给你,我马上走。”陆执与无奈道。
陈识还是朝他伸出手,姿势不动。
陆执与不忍心他站在雪地里受冻,忍不住叹气。
“行吧。”
袋子又被递到了陈识手里,陆执与寸步不离跟在他身旁,围巾下摆被吹得飒飒而动。
两个人沉默地并肩走着,陈识手里的东西重,步子也缓下来不少。
“我帮你吧。”陆执与的声音又在耳旁响起。
陈识步子一顿,装着调料瓶的袋子被粗暴地放到地上。
“你为什么出现?”陈识问他。
陆执与几乎是炽热而专一地盯住了陈识的脸。
“陆执与!”陈识小声咬牙把他的注意力喊回来。
“我,我刚从美国回来,正好路过看到你……”
“别胡扯。”陈识说,“我是问你为什么出现,不继续偷偷摸摸监视我了。”
陆执与没想到被陈识这么直接戳破,他错愕地站在原地,紧张地咽了咽喉咙后,他说:“我不是要监视你……”
“那都是因为正好看到我吗?”低温已经给陈识的发梢凝了一层淡淡的白霜,他鼻尖都冻红了,呼吸的时候有白色的雾气从殷红的唇瓣中飘出来。
“不是。”陆执与没法再撒谎了。
“所以你为什么不一直躲起来,又出现在我面前干什么?”
他看起来好不快乐,也好咄咄逼人,陆执与被这句质问钉在原地,他不敢说,也不敢不说。
半晌,陆执与哑声开口:“你收了他的东西。”
陈识浑身冰凉,他自嘲般笑了一声。
“我就知道。”
“陈识!”陆执与一时着急,用力把穿得像只企鹅的陈识给抱进怀里,“陈识,你别走,我真的很想你。”
想到数月都没睡过一场摆脱安眠药物的好觉,只要他一闭眼,满脑子都是孤身一人生活的陈识,以及他拼命要把自己从生命中剔除的决心。
“你又要这样了是吗?”陈识冷冷问道,语气竟比这周遭的温度还要更低。
陆执与愣在原地,陈识挣脱了他的动作,拎起放在身边的两个袋子,继续往前走去。
不一会儿,身后又传来了脚步声。
陆执与又跟了上来。
拐进门时,陈识听到身后的陆执与开口。
“对不起,我不会出现在你面前的。”
只会偷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