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推开,匆匆进来一个人走至床边,用同样惊喜的声音说道:“小姐醒了?谢天谢地,您终于醒过来了。”
柳若昔转眼看她,是一个四十左右的女人,皮肤白皙,眉目和善,穿了件红底洒金的四翅彩雀补子服,明显不是兴国的官服。
“请容下官僭越为小姐诊脉!”军医很是恭敬地欠身行了礼,见柳若昔点头便上前一步,执了细瘦的玉腕凝神。片刻后脸上终于露出放心的笑容,“小姐的高烧已退,病情应无大碍。只是您身子虚弱的紧,以后当好生将养才是。下官已命人准备了清淡食物,待会儿送来还望小姐多用些。”
柳若昔不解地看着对自己恭敬有礼的人,眼里十分不解,“这位……”
“下官温宁。”
“温大人,我……为何会在此处?”
“小姐是因为身染风寒,又多日未曾进食,故身子虚弱导致突然昏厥。下官奉命带了小姐回此处医治。”
柳若昔听着,脑子里闪过飞叶将自己揽入怀里的一幕,记得她中了箭的……柳若昔心头一紧,慌乱之下急忙开口:“她……她怎么样?”
温宁一怔,不解地看着她。
“我是说……她……你们的圣皇,她不是中了箭么?她怎样了?”
看着柳若昔慌乱的模样,温宁突然想起几日前飞叶把柳若昔交给她时的样子,还有“治不好提头来见”的那句狠话,一下子明白了什么,更加恭敬地低了头回答:“陛下龙体一向康健,虽身中暗箭,早已无大碍。”
“那……那她呢?”
“请小姐恕罪,此事下官不便奉告。陛下只吩咐要小姐在此将养,另,若是小姐醒来,吩咐下官问一句话。”
“什么话?”柳若昔眼里突然亮起来,有些期待地看着她。
“陛下要问,‘孩子在哪里?’。”
柳若昔心头一震,“……还有么?”
“陛下只问这一句。”
柳若昔顿时被抽空了般浑身无力,“孩子……在子萱那里。”说完,也不等温宁反应,径自躺回床里,眼角有泪滑落。
“那……小姐好生休息,下官告退。”见她如此模样,温宁也不好说什么,只得行了礼告退。
此刻百里外的凌泽军营里,飞叶冷着脸坐在虎皮椅上,沉默地盯紧了下面跪着的两个人,眼里却是掩不住的滔天怒火。
“报——”有探马匆匆进账跪地,“报告,黑水五万骑兵先锋已达永兴!”
飞叶拳头一紧,脸上更见阴郁,好个铁吉松,果然有些手段!狠狠错了下牙齿,周身的寒意直骇的下面的人忍不住哆嗦起来。
“报——”又一声响亮的传报声,“启禀陛下,四个时辰前,霍将军带人攻破灵州城!”
飞叶神色稍缓了下,“嗯,朕知道了。告诉霍将军,叫他好生安抚百姓,仔细守城,朕明日便率大军进城。”
“是!”探马应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