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瞬,叶开很快回过神来,上前几步说道,“若要修筑英烈碑,自然是皇恩浩荡,只是臣想请皇上与殿下令臣来全权负责此事,无需他人插手。”
夏侯曜听她这话,到底明白了她的意思,眼中露出一丝笑意,“既然定国公这么说了,自然没有不准的道理。”
众人听着两人的对话,心思皆是百转千回,有的喜,有的怒,有的则不以为然。
勤政殿内,月儿端着茶向夏侯曜走来,见她微微露出疲态,便开口说道,“殿下今日怎么时喜时忧的,喜得是什么月儿还能猜上一猜,忧的是什么月儿就不懂了。”
夏侯曜放下奏折接过茶来,“你倒说说,我喜的是什么?”
“这第一喜,自然是那定国公不与丞相交好,倒像是护着陛下与殿下一般,这二喜嘛……”月儿拉长了音,“自然是那定国公虽然脸上带疤,却也算得上是生的英武不凡,俊逸潇洒!”
夏侯曜被她说的又是气又是笑,拿起桌上的奏折便要敲她,“你个小丫头片子什么不学,偏学这点风花雪月的事,我迟早要把你嫁出去,远远地分配了才是!”
月儿见她总算是笑了,放下心来,连忙讨饶,两人闹了一阵,夏侯曜又喝了口茶,才说道,“今天那定国公的表现自然令人满意,却也不能说完全放下心来,毕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们又怎么知道他心里究竟想的是什么?”最怕他面上清流,背地里却勾结党派。
“我却觉得那定国公不像是那种人。”
夏侯曜叹口气,这种事多想也无益,索性拿起奏折继续批阅起来。
这边许言回到相府内,却是怒火冲天,今日当堂被叶开拒绝,说什么无需他人插手,那个“他人”,不正是说的他?
“大人何须恼火,那叶开自恃功高,如此不识好歹,迟早有一天要让他吃亏!”许言府内多有食客,这便是其中之一。
另一个却说道,“大人其实不必生气,那叶开并不一定就是向着那边的。”
“怎么说?”许言听了这话便平下怒火,问道。
“他说的是‘无需他人插手’,这‘他人’二字颇为耐人寻味,按我看来,不仅仅单指的大人您。”
“……你是说,他对文章那老匹夫也是不假辞色?”
“正是如此。”
许言细细一想,果然如此,那叶开虽对他的拉拢不甚感兴趣,却也没见他对文章示好过了,朝堂之上不论何时,他都一句话不说,一件事不理,直到长公主亲自点名他才站出来说话,倒有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意味来。
许言冷笑一声,“若是这样那便好了,只是他兵权在手,不能为我所用,终归是一大患。”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那谋士听了这话忙又说道。
许言听了这话,哈哈大笑起来,“正是如此,润之果然有奇谋!”
“大人过奖了。”王淼,字润之,正是那出谋划策的人。
于是第二天叶开下朝回家之后,就看见府里院内站了几个陌生人,还都是女子,站成了一排,个个涂脂抹粉的,让叶开看了直皱眉,便问旁边的叶晨,“这些是什么人?”
“回爷的话,这些都是丞相府上送来的人。”叶开听着这话便皱起眉来。
叶晨忙再说道,“说是祝贺爷开府,先前没送礼来,现在补上。”原来那叶晨见自家主子从来孤零零一人,没见找过女人,连自己的妹妹叶弱也是碰都不碰一下,心里早就着急的很了,所以借着丞相府送人来,想让自家主子也开开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