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巷寂静,天?外忽而飞鸟,轻落在赫连诚肩头。
白鹘寻着主人也不安分,不时扑腾着翅膀,扇得赫连诚也心痒难耐。
“扑着翅子?是要去哪儿?”不一会儿赫连诚就没了耐烦,他一把握住白鹘的爪子?,一人一鸟大眼瞪小眼,“去谢府?”
白鹘挣脱不开,似有?些气急败坏,赫连诚的兴致却上来了,只听?他自问自答:“还得我跟你一道去,本太守日理万机哪儿有?空?”
赫连诚脚步轻快,白鹘受束却动弹不得。亏得这是只灵禽,即便破口?,骂的也不是人话,只能由得主人摆出一副豁然开朗,窃笑道:“你说都到铎州地界了,不去太可惜?”
雪白的翅子?便张得更宽了。
“瞧你这副心急如焚,”赫连诚也像是终于下定?决心,手下一松,“那本太守便勉为其难,随你翻一翻那高?门院墙吧!”
谢元贞迎陆思卿入院的时候,眼角似乎瞥见?一抹雪白。
“季欢?”
谢元贞被这一声叫回了神,虽有?犹疑,也有?一半以?为大约又是自己眼花,便摇头道:“无事,咱们进屋说。”
房门合上,下一刻赫连诚翩翩倚在高?墙之上,只见?他单手扶额回味无穷,“季欢,”一遍不够,继而又轻笑着重复一遍,“谢季欢。”
“这是什么?”
屋内,谢元贞接过陆思卿递过来的东西,听?他说:“名册。”
谢元贞依言翻看,其中似乎没有?熟悉的,他抬起头,“这名册中没有?世家大姓,是流民?”
“正是,”陆思卿比了个手势,心里的血还在滴,“我花了足足五十两从钟离望手中买来的。”
“五十两银子??”
陆思卿声音登时高?了两分,“五十两金子?!”
“钟离望的胃口?倒是见?长,”谢元贞咋舌,立马重新?逐字逐字翻看起来,“可这名册究竟有?何特别之处?”
陆思卿盖过谢元贞的手,将册子?翻到扉页,那里有?道太守官印,“他说这是永圣元年?陈郡登记流民所造之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