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望只?一脸浅笑,并不说话。
“又跟我卖关子是吧!”上官泽咽下抢来的橘子作势要走?,路过案几?还?指着地上的箩筐,一副追悔莫及,“我真是吃盐打滚闲出毛病,千里?迢迢送信来,还?搭上一箩筐春橘!”
可他都要走?到门边儿也不见钟离望来拦,只?好磨蹭着偷摸转身——
钟离望已然笔下不停,翻脸不认人,“你走?啊?”
上官泽就彻底炸了毛。
正这时,一名钗环甸甸的女?郎端着水壶推门而?入,见着上官泽这副模样,不由弯了嘴角,“上官大人如此气愤,想是茶已凉透,奴家这就给您换杯热的。”
“原是瑶瑟小娘子,”上官泽顺着台阶自己下,边走?回?来边还?呛钟离望,“这话说得可比你家大人要好听?百倍!”
钟离望顿时搁了笔,抬眸叫薛瑶瑟评评理,“听?听?,这不是见色忘义是什么?”
上官泽自然不甘示弱,赶着向薛瑶瑟解释:“我这叫求真务实!”
只?见薛瑶瑟跪在案前,恭恭敬敬端了新茶与上官泽,巧笑道:“上官大人请用茶,莫要听?我家大人诨话!”
“永圣元年,新帝即位不过半月,彼时洛都盗贼四起,为祸京畿——”薛瑶瑟奉完茶却不急走?,反而?提起陈年往事,“此案上官大人可还?有印象?”
上官泽点?点?头,端了茶又是一饮而?尽,“我自然记得!此事平息不久,那会?儿你家大人管我要那些封存的卷宗,还?知道用人朝前笑脸相迎。我向廷尉史好言相求许久,这才准允偷偷带出来。”说完上官泽疑惑道:“可那又怎样,与今日的流民坑杀案又有何干?”
薛瑶瑟看了眼上官泽,“我记得彼时两位大人同?翻案卷,上官大人难道真的全无印象?”
上官泽摸不着头脑,在薛瑶瑟与钟离望之间茫然来回?,那厢钟离望终于?看不下去?,“我的好妹婿,那些被劫财灭口的人中,是不是恰巧有个雅乐署的女?伎?”
……不错!”上官泽一拍脑门,恍然大悟,“我记得她的丧事还?是瑶瑟小娘子代为操办的吧!”
钟离望又翻了只?橘子剥,闻言嗤笑,“哼,你这廷尉监倒是称职!”
薛瑶瑟见惯了两位大人斗嘴,瞧上官泽又要发?作,忙斟了茶递过去?,“您就当他服了寒食散要发?散,多担待些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