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这张嘴吐不出象牙来吧?”惊心动魄的一声,青砖地面裂开一条大缝,念一堪堪躲过霸刀,双眸通红,几乎已经筋疲力?竭,嘶吼的同时也下狠手?,“那就闭上你的狗嘴!”
“不愧是谢元贞的狗,跟他一样巧舌如簧!”李令驰劈开念一同归于尽的杀招,忽然转头飞身去向柱子边!
“小怜快跑!”
话音刚落,李令驰刀锋一转,回身偷手?,一刀两?洞,眨眼对穿了念一腹部?。
“阿念!”“跑!”
霸刀抽离的瞬间,念一猛然震颤,俯身倒地。他口齿嫣红,腹部?伤口更是鲜血喷涌,小怜惊慌的脸庞在雨中模糊不清,他目眦欲裂,想动却抽搐不止,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了。
挡李令驰的人才该死,李令驰拖刀往前走,并不为难一个小女郎,可小怜见血壮胆,反而敢跑上前,死死抱住李令驰的腿。
“不许伤害我家大人!”
“是你自己找死!”李令驰眼中猩红,提刀高举,直冲小怜后心而去,念一指缝沾泥,爬一步腹部?伤口便裂得更深,可他们人在廊下,与念一隔着?十几步——还是太远了。
“小怜!”
刀尖入肉,剧痛并未如意料般到?来,小怜双睫颤动不止,大气不敢出,慢慢睁开眼睛,原来上面还顶着?一人——
是小怜的父亲,那个在柳府养老的摸包儿。
“阿,阿翁?”小怜松开手?去抱老头,父亲的前胸后背血如泉涌,随大雨冲刷,浇灌一院花花草草。
“臭丫头,”老头双眸失色,最后一句细如蚊蝇,“眼光不错。”
说完苍老的双手?垂落雨中,是死不瞑目。
一门之隔,谢元贞就躺在里面,李令驰从?血泊中抽出脚推门而入,谢元贞浑身是血趴在床上,五绝正在施针。
见状李令驰想说什么,眨眼扫过柳濯缨满脖子的血,忽然想起江豫川。
彼时的江豫川是否也是这样浑身浴血?
“别?演戏了!”李令驰突然大吼。
这一吼莫名其?妙,五绝手?抖险些扎偏了穴道,他低斥一声,心道演你祖宗十八代的戏,话到?嘴边又勉强忍住了。
他不敢停,也不敢分心,因?为此刻谢元贞是真真正正的危在旦夕!
“都到?这份儿上了,”李令驰见两?人都不吭声,信了几分谢元贞的伤势,可那又怎样,他脚下一挪,今夜就是要取谢元贞的命,“不如本护军送你一程!”
霸刀逼近床榻的瞬间,五绝反身飞针,李令驰被逼退几步,紧接着?又缠上来。五绝两?边操心,出手?格挡的瞬间,谢元贞眼皮一动,喉头一滚,嘴角鲜血流到?软枕上,洇出一大片触目惊心,牵连后背伤处也开始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