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樱摇了摇头,咬着唇瓣:“我不知道为什么,可是我知道我不想他深陷在这样的漩涡中,所以,循着心意就做了。或许,我也可以选择有了自己的府邸,行动更自由之后再将他弄过去,可我怕,万一……”
“可以后,万一皇上将您嫁给你不想嫁的人怎么办呢?”红蕖很忧虑,她虽然对胡牵衣有好感,却更在乎楚樱。
楚樱嗤了一声,笑起来:“你觉得你家公主还嫁的出去吗?一个好人家怎么会要一个名声败坏的公主呢?脑袋被驴踢了吧。”
“呃,娶了公主是脑袋被驴踢,不娶公主可就是被皇上拿来当球踢了。再说了,今天的事情,大家谁敢随便乱说,不怕被皇上割了舌头下酒吃啊。”红蕖说完,仿佛才察觉自己把皇帝形容的太凶恶了,不由吐了吐舌头。
楚樱失笑,不由泰然道:“放心吧,自会有有心人传扬出去的。”
果然,同一时间,楚嫣吩咐着:“将今天的事传扬出去,就说灵犀公主风流不羁,小小年纪豢养男宠。说的越不堪越好。哼,云哥哥,世子殿下,这样的声明败坏的女人,你还喜欢吗?”
另一边,西楚第一大美女柳如眉也在吩咐:“最好是去一些酒楼茶馆,把灵犀公主豢养男宠的事宣扬出去。另外,找个说书先生,编几个段子。哼,这个丑八怪,竟然抢我看上的男人!”
美男果然是杀伤力强大的物种。
深夜里,万物俱籁。
一个佝偻的人影在定远王府后园中疾行,是一个驼背的老人。他走至一座偏僻的小屋旁,先是附耳过去听了听,没有听到声音,于是便在那小屋的后窗上敲了两长两短四次。在这寂静的夜里,敲窗子的声音很清晰。
小屋早就熄了灯,但不一会儿,屋门在黑暗中开了,走出一个只着单衣的少年来。
两人悄悄的走至一个隐蔽的角落里停下来。黑暗中,那个驼背老人的背竟慢慢直了起来,他开口说话道:“少爷,您确定要这样做吗?以后,全天下人都会记得你曾经是个男宠的。”
那少年竟是胡牵衣。
他还没有来得及开口,那老人便又继续说道:“您去年为了进京,故意摔进那湖中去,老奴看到您的时候,您就躺在那奄奄一息的,您不知道老奴有多担心吗?如果您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对得起……”
胡牵衣却阻止他继续说下去,淡淡道:“我心中有数,不会轻易死去。机会稍纵即逝,必须抓住。”
他的嗓音一如既往的如同焦尾琴撩拨出的声音,但此时却带了一丝不同于京城的语调。语气虽是淡淡的,却仿佛有了一种与生俱来的华贵与威压。
一时之间,那老者竟讷讷不能言。
良久,那老者再次开口,声音充满了无奈:“少爷想要我怎样做?老奴一定尽力而为。还有,少爷一定要小心啊,西楚的这些皇亲国戚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胡牵衣闻言微微勾了勾唇,那双奇异的眸子清泠泠的看向那老者,眸中的光芒在暗夜中波光诡谲。他说道:“放心吧鈡叔,你现在只办好我之前交代你的那件事即可。至于其他,你不要管。跟她在一起不会怎样,她,很好……”
那个被称为鈡叔的老人在少年的眸光下默默的点点头。在这个年纪并不大的少年身上,他看到了一种深沉的令人臣服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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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元二十年那场春日宴,西楚国三公主楚樱被所有人记住。有人赞她智计百出,颇有才学,她的一曲《山水之间》和那别开生面的桃花宴被人啧啧称奇。更多人则只记得她以十三岁的幼龄豢养了一名男宠,可谓是风流浪荡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