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那里的食品加工厂又在做什么好吃的玩意。
强自吞咽了几口口水后,居民们便在管事老爷的安排下,继续做着手头上的活路,盘算着下一顿吃食又是供应什么。
在肉香味最为浓郁的几间砖房里,数十个少女正在两个“番婆”的指导下,正在制作原始的“罐头”。一罐罐被高温加热后的猪肉、鱼肉、鹿肉以及海豹肉被塞上软木塞,并用滴蜡加以再次封闭,然后整齐的码放在房屋一角,待冷却后,便会陆续装运上船,为即将启行的船只准备途中食物。
数百上千年以来,人们都在努力寻求食物的长久保存技术。
干燥、腌制、泡制、烟熏,等等诸如此类,都是相当有效的,可让食物得以更长时间的保存。
但是,这些处理手段往往会改变食物的风味,而且在保持营养物质方面也并不完美。
有时候,食物保存时间久了,依旧会发酸发臭,或者令人难以入口。
例如,在这个时期的海上航行过程中,所有的水手都要吃发馊了的咸肉,以及发霉了的饼干和黑面包。许多食物里甚至已经生出了无数的蛆虫,但为了不饿肚子,水手们也只能一边将蛆虫挑出来,一边闭着眼睛将又酸又臭的食物硬咽下去。
而将食物塞入密闭的容器或者陶罐之中,然后高温加热,以杀灭存在的微生物进行长久保存的方法,直到19世纪初才被发明出来。
是时,法国皇帝拿破仑为了解决军队远征时的食物变质问题,开出高额悬赏。
果商人尼古拉·阿佩尔就是通过高温杀菌和密封的方法,成功解决了这一问题,并因此获得了高额赏金。
这一发明不仅解决了军粮供应问题,还逐渐普及到民用领域,最终成为现代食品保存的重要技术。
而在华夏历史上,早在贾思勰所著的《齐民要术》中,就有使用密封陶瓷罐来保存食品的记录。
两年前,穿越众在第一次前往大明的时候,便利用从墨西哥劫来的数百个小陶罐试制了原始版的罐头,并带在了路上食用。
尽管,因为密封问题不过关,使得超过四成的陶罐出现了透气、破裂的问题,但这依旧让船上的水手们在几个多月的海上行程中享用到了无比美味的“罐头食品”。
于是,移民船只在返回启明岛时,特意从广州采买了近千只小陶罐,准备带回来制作更多的“罐头制品”。
当然,最好的罐头包装材料应为玻璃瓶,但因为造价太过高昂,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陶罐这种较为简陋的包装物。
可巧的是,两个多月前,广丰堡的一名陶匠也成功烧制出了一批合格的陶器,这令穿越众顿时大喜过望。
为此,决策委员会专门给这位陶匠配备了十数名辅助工,加大陶罐的烧制进度,以期生产出更多的“罐头”包装材料。
如今,这些陶罐除了给“罐头”提供包装外,还准备作为新鲜出炉的巧克力产品的储存为包装材料。
要知道,巧克力除了对温度非常过敏外,遇到高温时会导致其融化,而且还怕潮,必须以密封的方式加以包装。
这些陶罐既然可以作为罐头包装材料,确保大部分罐内食物不至发生泄漏和透气,那么对巧克力的防护想必也能起到一定的作用。
至于在船上因颠簸起伏而导致的变形,那着实无法解决,只能在到港地重新进行软化塑形,额外增加一道加工流程。
这巧克力的试验性加工已经进行了四天时间,可可豆、蔗也浪费了百多公斤,终于在年尾前做出了一批堪堪符合后世大众口味的成品。
部分移民试吃后,尽管感觉这种苦中带点酸,酸中又带点甜的食物怪怪的,而且因为没有兑入牛奶(奶牛数量缺乏),口中咀嚼还不是很丝滑,但慢慢回味后,那股浓郁的香味在唇齿间流淌,似乎别有一番风味。
更重要的是,这个时代,蔗对于大多数普通百姓而言,还是一种奢侈品,很少食用。
但人类的原始本能,却是对甜味天然地难以抗拒。
别说这种食物口味怪异,就冲它带有浓郁的香甜味,那对移民来说,也是一种极为难得的美味。
嗯,怪好吃的!
估计,那些达官贵人会更喜欢这种稀奇而又古怪的食物吧。
毕竟,有钱人都有一股强烈的猎奇心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