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在厨房门口坐着。
“樵爷爷,姑奶奶走的很平静,更没有怪你,她在天上一定想你活得好好的。”
樵老头哼哼两声:“你个小娃娃倒是会攀亲戚啊,姑奶奶都叫上了。”
“不是我攀亲戚,而是我们就是亲戚。”
“娃娃,爷爷告诉你,这世上有一种人是不能讲亲戚的,就是皇帝。”樵老头把烟杆朝门槛上敲了敲,目光有些深沉:“你将来如果有可能伴在君王侧,切记他是君,生杀予夺都在他手上,对这样的男人是不能动情的,否则你这一生就完了。”
宁长安又好笑又无奈:“樵爷爷您说什么呀,我从来就没想过要进宫,再说我姑母是宫中的贤妃,皇上算的上是我姑父的。”
可你这娃娃命贵啊,贵不可言呐!樵老头心底叹气,拍拍小姑娘的肩:“午膳做好了,去叫他们吃饭吧,否则菜要凉了。”
“哦好,我这就去,不过樵爷爷,烟少抽点吧,抽多了对身子不好的。”
“知道了知道了。”
一听就是敷衍的话,宁长安鼓鼓嘴,无奈地走开了。
梨源谷中有种植草药,不过与整座燕环山比起来,自是没有可比性的,因而宁长安在梨花坞住下一个月对谷中熟悉之后每隔三四日便会出谷去采草药。
起初她对山中不熟,只好让小白陪她进山或是跟小黑一起进山里,等她熟悉之后再一个人进山里去;不过小白挺好心的,经常陪着她进山去。
“这山林危险,还有野兽,一个小姑娘容易出事,说不定还有可能会被野兽吃了。”小白专门说明,并且撇清关系:“我是担心你有危险,你可别多想。”
宁长安没多想,就是感激:“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的,都耽误你练剑了。”
“没什么,练剑嘛,随时都可以练的。”小白身上亦是背着一个竹篓,他不认识草药,但这么白走一趟浪费了,就顺带着,让她来采就是。随意道:“其实这山中景色还是不错的,你有没有想要去看的?”
宁长安在一株草药前蹲下,拿着药锄一边挖采一边道:“好呀,我听说这燕环山山顶终年白雪皑皑的,是不是呀?”
“我没去过山顶,不清楚;山顶太高,太冷,有些危险,你还是换个地方吧。”小白一同蹲下来,好奇道:“阿宁,这是什么呀?”
“这是决明子,能清肝益肾,明目,通便。”宁长安采摘好后放入竹篓里,继续往前走,“那便算了吧,我去过许多大山了,山中的景色没差太多,不用特意去观景的。”
小白迟疑一下,终究没说要带她去山顶,那里太高了,确实不安全。
一日,宁长安正坐在梨花树枝干上拿着两片竹叶吹小曲,忽见不远处有人走来,把竹叶一撒,爬下树,迎过去。
是三个陌生的中年男子,站在中间的是一位紫衣男子,面容出众,不再年轻的脸庞带着青年人没有的成熟与稳重,龙姿凤章,仪表气度非凡。
紫衣男子身旁的两人,一个一身黑衣,高高瘦瘦,腰间佩剑,像侠士;另一个一身青衣,比黑衣男子矮一个头,五官端正,背着的似乎也是药箱?
“你们是谁呀,是来求药还是求医的,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对面三人皆是一愣,无他,只因宁长安的容貌,尤其是站在中间的紫衣男子,打量了好几眼,笑问:“小姑娘,你及笄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