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听你说说话好了。等你说完了,我去做饭。”
这是随便打发他的意思吗?凤祁南摸摸他的俊脸,多少小姑娘大娘子光是见到他这张脸就脸红心跳的,怎么她就视而不见呢?
“你怎么不说话呀?”宁长安等半天都不见他说话,只呆呆地坐着,不由得出声问道。
“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宁长安把药杵一放,宽慰道:“凤祁,你是不是遇上什么难过的事了,那你说说,你怎么就不能再参加科举了?”
“我今年22岁,等下一次就要25岁。”凤祁南自嘲道:“我父亲是商人,重利,儿子又多,他在我身上投了本钱,可三年又三年,他得不到回报,不愿意再供着我。我生母只是他的一个小妾,是个舞姬,娘家没人,我在家中根本就不受重视。”
这种家事……宁长安挠挠头,硬着头皮劝道:“凤祁,你父亲是爱之深责之切,你没中,他一时没法接受,过段时日就好了。”
“阿宁大夫,你知道吗?我父亲根本就没管过我,我在兄弟当中读书出众,他才愿意供我,可他没得到回报,现在厌恶我还来不及,怪我浪费了他那么多银两。我姨娘也不管我,她只想去邀宠,只要她自己过得好。”
似假还真,其实这不算假话,凤祁南无不嘲讽地想,皇帝有二十个儿子,不在意一个舞姬生的儿子就罢了,他亦不在乎,更不想去乞讨那可怜的几乎没有的父爱。
皇家,本来就只有君臣,没有父子。
可他的生母也不在意他,只想拿他邀宠,只顾着自己荣华享乐,一旦气不顺就拿他出气,一遇到事就推他出去顶!
他无父无母了,六岁就无父无母了!
“凤祁,你,你别这么想。”宁长安真的无奈,这种事,她一个外人真不好说话,说什么都不合适的。
“别这么想?”凤祁南笑得特别可乐,指着自己道:“阿宁大夫,如果我说,我来这里是从家里逃出来的,你信吗?”
宁长安一讶,诧异道:“这,这是怎么回事呀?”
“因为我这张脸,我们县城里大富商家的女儿看上我了,想招我入赘,我父亲多的是儿子,不在乎给出去一个,答应了。”
这,这,宁长安都不知道该怎么劝了,含糊道:“凤祁,或许,我是说,那位姑娘是喜欢你嘛,你要是不愿意,你可以跟她好好说。你这样一走了之,不太好的。”
“喜欢?”凤祁南嘲讽一笑,继续编道:“阿宁大夫,那位招赘过两个丈夫,已经有四个孩子,她的大儿子都16岁了。
她比我大十岁,还是个母老虎,她上一个丈夫就是受不了她,在外头偷养了一个相好,被她给折磨死的。”
宁长安:“……”她是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咳嗽一声,干笑道:“那你有什么打算,这样逃出来,不是长久之计。”
“我知道,只是一时间没想好。”凤祁南看她一眼,满脸的落寞和自嘲:“阿宁大夫,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再收留我一次,你放心吧,我这次身上带银两了,等我想好怎么办,我就离开,不会留太久的。”说着,从怀中掏出五两银子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