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湿湿嗒嗒的天潮湿不已,这雨景也失去了韵味。
宁长安坐在窗边把给他做的袍子缝好,再把针线归置好,望着廊外的大雨叹息,想了想抱着袍子去书房找他,沿着抄手游廊走过去才几步的路,就感觉水滴打进来沾到脸上了。
“凤祁,你忙不忙呀?”宁长安敲门道。
凤祁南当然是不忙的,一听声音就过去开门,揽着她进门,就抱着她坐在书桌前,看着这袍子扬唇笑道:“宁儿想我了?”
“什么都乱说,没羞没臊的。”宁长安睇他一眼,就要从他怀里下来,“你先把这袍子试试,要是有不合身的我再去改过。”
“没事,宁儿,我晚上睡前再试就好了。”凤祁南怎么可能撒手,把人抱抱好,体贴的问:“是不是宁儿闷了,要找我下棋呀?”
“这到没有,我就是担心这雨,何时才能停呀,这些日子,我们的衣物都只能阴干了;还好你不怎么出门,否则身上都要有霉味了。”
凤祁南的心思就不在那上头,下一年的雨都与他无关,安抚道:“无妨,不过这雨要是再下个一个月,咱们确实该注意一番,要是发水灾就不好了。”
“水灾?”宁长安一惊,偏这人又要闹起来,那只大手不安分的乱放,真是无奈极了,要发水灾还拦不住他这份心思,推他道:“那要是发水灾怎么办?”
“咱们这里地势较高,应该不会被淹的,就是粮食价格会上涨吧。好了,宁儿,这事你不用操心,我会注意的。”
凤祁南凑过去就要吻她,宁长安受不了地要推开他,没好气道:“这是你的书房呢,正经点行不行,你这样我走了。”
“宁儿,书房又没——”怀里的人儿要挣扎起来,凤祁南及时把话收住,拉着她的小手讨好道:“好好好,我不闹了,宁儿别生气。
宁儿你看,我还没见过你的字,宁儿给我写几个字吧;总不能我们成亲了,我连娘子的字迹都不认得。”
宁长安想想也是,应道:“那行,我先写,我写完你再写;按你说的,我总不能也不认得我相公的字吧。”
凤祁南笑得开心极了:“好,我来给宁儿研磨。”
宁长安左右看看,先把袍子搁在临窗边的玫瑰椅上,在回到书桌前,望着这张洁白的宣纸嘟嘟小嘴,写什么好呢?
略略一想便提笔,沾了沾墨汁,就写《诗经》中的蒹葭,“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一个个俊秀而不失大气的字体如行云流水般跃然纸上,凤祁南抬眼看去,莫名的舒畅,她的心肝跟他一样,写的是行书,而不是一般女子都会练习的簪花小楷。
宁长安一气呵成的写完,腰身就自后被圈住了。
凤祁南双手环着她,下巴抵在她的肩窝,目光柔和,嘴角不自觉的上扬,轻声道:“宁儿喜欢这首《蒹葭》吗?将来等我挣得银两多了,我们去换个四五进的大宅子,我们自己住的院子就叫蒹葭院,好不好?”
“好呀,其实初学的时候感触并不深。”宁长安咬咬嘴角,一抹娇羞上涌,俏脸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