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做戏了。
宁长安抿抿嘴角,挣扎一下就同意了,暂且先这样吧,等孩儿两岁时,她再想法子,肯定有解决的办法的。
“天色尚在,宁儿再歇歇,我把儿子放回摇篮床里吧。”凤祁南摸摸儿子睡着的小脸,接过来,转身把儿子放回去,把床帐放下。
宁长安并没什么睡意,两年了,她就要回去了,总觉得有些感叹,躺在他怀里,指尖划过他的胸膛,呢喃道:“我睡不着。”
“那便闭眼养养神吧,现在才卯时二刻,我们再过一个时辰起身好了,不急的。”
“我们这次回去,又要渡江吧,凤祁,你坐过船吗?”
宁长安轻轻动了动,找一个舒服的姿势,随意地玩着他胸前的小红豆,低诉道:“我跟着师父第一次坐船,就是在大梁境内,我们要横穿峡江。
这条大江太长,避不过去,只能坐船,那江面好宽好宽,一眼望去,满眼都是水。
师父他会划船,就不要雇船,我们自己买一只船渡江去,师父还教我怎么划船,我会划船的;我记得,我们在江面上有五日呢,有两日就是我划船的。”
凤祁南静静的听着,听得心头发酸,抓起她的小手细细摩挲着,心疼道:“世人说,世上有三大苦事,撑船、打铁、磨豆腐。
我的宁儿还那么小,就要经历这世间这么多苦难,都是我不好,若是我们早早相识,宁儿就不会受苦了。”
宁长安忽然有些难受,若是早早相识,也许……眨眨眼,不想了,想也没用,笑了笑,好奇道:“凤祁,这峡江是不是就是荆江呀,只是地域不同,所以叫法不一样?”
凤祁南配合地没继续那个话,跟她聊聊地理:“是同一水系,这条大江,从四川到湖北的宜州府,就叫做峡江,这峡江是在大梁境内的。
自宜州往东到鄂州这一段,称作荆江,不归大梁亦不归大周,是两国间的分界线。
鄂州往东直到东入东海这一段,称作扬子江。扬子江的走势蜿蜒向北,从鄂州到彭州一段,在大梁境内,自彭州往东,都在大周境内。”
“真是好长。”宁长安感叹,疑惑道:“那每一段的宽度一样吗?我记得,峡江宽有六七十里,荆江你知道吗?”
“傻瓜,这怎么会一样呢,荆江宽有上百里,听说最宽阔那一段,是在扬子江的入海口处,有将近两百里。”
凤祁南微微眯眼,淡泊的语气中蕴藏着一股蓬勃的雄心:“宁儿知道扬州吗?扬州就在扬子江边上,那可是个纸醉金迷的好地方。
听说武宗皇帝发兵北上时就想过一举拿下扬州,可惜没能成功,扬州还是大周的,不过把杭州拿下了,也算不错。论商贸发展,或许杭州比扬州逊一筹,不过比地理位置和军事考量,杭州可比扬州重。”
宁长安垂眸,扬州是她生长之地,她怎会不知,可就只知道扬州这个地方,其他什么都不知道;凤祁是别国的,都知道扬州在扬子江边上,她一个在扬州长大的,却是不知。
“我看我曾祖父的舆地图,杭州上面有一个太湖,都是归大周的。现在杭州归入大梁了,那太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