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骁与许之焕俱是微不可见地扬了扬眉。自从重新临朝御政,皇帝这还是第一次发作重臣。
是情理之中,好事。两个人都这么想。
萧仲麟不理会夏博洲,继续道:“摄政王,明日早间,赵家父子可否进宫,给朕一个说法?”
郗骁上前行礼,“回皇上,可以。”
“那好,你回府准备。”萧仲麟站起身来,“其余几位爱卿,今日天色已晚,你们便留宿在宫中,明日一早再来御书房议事。有定论之前,不得与任何人提及此事。”
几个人齐声称是。
萧仲麟径自回了乾清宫寝殿,沐浴更衣,独自歇下。
他一直没睡着,辗转反侧。
让他心烦的事情不少,斟酌之后,想到对策,也就放到一边。
让他担心的事情却只有一桩:太后那些话,真的威胁到他了——他担心持盈的安危,甚至担心太后的爪牙今夜就对她下手。
思来想去,自认已经反复提点过影卫,按理说绝不会出事。
可是……万一呢?
万一这个字眼儿一旦成真,引发的可能就是终生的悔憾。
宫中那座巨大的自鸣钟悠然响起报时的声响,音色有着时光的从容与沉静。
到丑时了。
他也受不住担忧的煎熬了。
他跳下地,扬声唤人的同时,麻利地穿戴起来。
先是值夜的小太监应声,过了些时候,卓永急匆匆赶来,“皇上!皇上有何吩咐?”
“回坤宁宫。”说话同时,萧仲麟步出寝殿。
“……是!”卓永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扬声传旨摆驾。
许持盈被值夜的木香唤醒的时候,满脸茫然,“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木香比她还茫然,并且无措,“是皇上,皇上过来了。”
“那……”许持盈觉得自己要冒汗了,不能确定他夜半而来的原因,是出了什么事,还是临时起意?她愣了一会儿才说,“那你倒是快帮我梳妆穿戴啊。”来了还能撵走不成?要准备的是好生迎驾。
但是,已经来不及准备迎驾了——木香刚要禀明的时候,萧仲麟已经转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