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记不清,当时柳叙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似乎连那张好看的面容,都在逐渐虚化。
沈凛将手中剩余的醉生梦死一口饮尽,然后用手捂着脸痛哭,柳叙白像是那指间沙,正在以风动速度从他的世界退离。
琅環君,你连最后的记忆,都不想留给我了吗?
仅仅只是一个存在过的念想,也不能留下了吗?
沈凛手中的琉璃瓶摔落在地,双眸浸泪满是哀伤,他无力的瘫在躺椅上,放声大笑。
这是惩罚,对他最残酷的惩罚。
他活该。
这是罪有应得。
柳叙白将平静的日子归还于他,一如不曾相识之前的那样。
或许当初只有将离一人前去神域,便不会招惹这么多是非。
或许当初他并没有因为将离而与神庭门卫起了冲突,他便不会结识柳叙白。
或许当初他只要与柳叙白好好将自己这些不安说明,他们便不会走到今天这个结局。
亦或许,他的存在对于柳叙白来说,就是一个错误,一场难历的情劫。
“我叫蓝澈,自庭宣,未央庭现任的神君。”“柳叙白,小字琅環。”
“你叫什么名字?”
“楚雁离,你可以叫我淮洲。”“沈凛,我也有小字,叫寒濯。”
“嗯,很美的名字。”
相识之景,错乱的时空开始交叠,沈凛的意识开始跟着酒意弥散,眼前的血月也开始被眼帘覆盖。
没有日升日落的永夜,只剩他一人沉沦其中。
第八十四章叶落冰清
将离的劝说起了作用,沈凛似乎也找回了目标,将离走后,他一个人坐在地上思量了良久,他看着水面上映照出的脸,憔悴颓废不堪,自己承受的压力不及柳叙白的万分之一,居然就已经让自己变成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柳叙白居然还能每日笑对他人,一想到这个他心中就又疼痛的了起来。
柳叙白虽然已经逝去,但是自己却不能就此罢手,那个真正的罪魁祸首还在逍遥法外,他必须将这个人揪出来,神域先锋军的事情一定还有疑点,等他见完容城倩便去九阙城,即便白玉京再不想见自己,他也得去问个明白。
他起身回房换了一身衣服,他将柳叙白最喜欢的缭纱披在身上,这是当初在逐灯会上,他替柳叙白取回的换洗衣物,柳叙白一直将他折放在衣柜中,他伸手从桌案上拿起那把玉骨折扇,小心将他握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