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先行自绝,难免会让你的分身被慕浮生盯上,这是极为不利的,我们不能去赌这个概率。”
“我们只能用最简单的方法,将所有的痋毒转移到我身上,与慕浮生周旋拖住时间,吸引所有火力,让整个的进程变慢,等待你的到来。”
“想知道我是什么时候转移的痋毒吗?就是在第一楼时你与我纵情那些夜晚。”
“只有那个时候,我才能接近你,将你体内的痋毒引渡过来。”
“真是一个既痛苦又享受的过程。”
说到这里,柳叙白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丝毫没有之前的孱弱之态,现在的他将自己经历的苦难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因为这结局正是他想要的。
“与此同时,我们还要解决另一个问题,就是你降临的顺利,他告诉我,你不是一次被外界的力量干扰,总会有人赶在你之前部署,所以这次我们要占得先机。”
“没有什么比营造一个没有柳叙白的世界更容易迷惑别人了。”
“这一段,叶冰清应该已经和你说过原委了,他助我将所有的碎片从本体中分离出来,封在乱世古琴里,然后藏在了皇宫内院的宝库内,等待你取走,毕竟只有放在这里,慕浮生或是其他有心之人才不找到它。”
“但是他告诉我,你就算知道真相也不会轻易离开的,所以让我保留了一小部分,用来收录这段记忆,捎带触发天尊咒印,来封印现在的这个世界。”
“这场戏要骗过慕浮生,必须让你显现出毒发的症状,所以他帮我给你的分身下了沉睡咒,这样一来,慕浮生便不会怀疑了。”
“为了确保你能寻到我的方位,我特意将着情丝缠在了你的指间,苏醒时发出牵动,便是降临的信号。”
“在找到我的同时,还可将这最后的残片回收。”
说到这里,沈凛的心绪也逐渐宁静了下来,柳叙白似是走累了,便停下脚步,席地而坐。
“很遗憾的是,我没能保全大家,萧止和兰台且不论,阿言和苏姐姐……唉……。”
“这是我们没有算到的部分,慕浮生的私欲,超出了我们的规划。”
“慕浮生比我们想象中的要难对付的多,因为寰烬对慕浮生的渗透实在太过严重,所以才弄得如此惨烈。”
“蓝澈是寰烬残留的执念,你应该也想知道这部分的故事吧!”
原本空白的世界中,突然出现了一抹绿意,一片生长葱茏的绿洲之上独立这一棵梨木,满树雪白的梨花正开的旺盛,柳叙白望着这白皑如雪的花朵继续了他的话题。
“寰烬本是孽物,自修行以来,便被剧毒缠身,所以从未有人能近身,但蓝澈毕竟是天尊,这些毒性对他来说微不足道,也是极为偶然的一个时机,蓝澈遇上了寰烬被诡道道众围捕,其实放在平日,这种弱肉强食的事情,蓝澈是不会管的。”
“但寰烬在抵抗道众的时候说了一句话,让蓝澈大为震撼。”
“同为修者,为何要以成人为标,方才能得道?”
“这句话让蓝澈深思了很久,万物修行,皆要化作人形才能被认可,放眼几界,即便保留了本族的特质,但都要以人的实体姿态出现,才算得道。”
“人何时成了计量标准?若是如此,那从一开始便是不公平的,有人生来为人,即便修为浅薄,也要比灵体妖体要高出一等。”
“在这个观点的加持之下,蓝澈动了恻隐之心,将他救下,但是这也就成了孽缘的开始。”
“因为蓝澈不惧怕他的毒性,还与寰烬平等而论,这一点让寰烬感激不已。”
“至于乱世古琴,并非蓝澈所予,根据当时的情况来看应该是宋景,所谓的约定,应该也是他说的。”
“时间到了,蓝澈并没有赴约,寰烬便异界游走,想要找到有关他的线索,再后来,他又被诡道盯上,受了重伤,被迫躲在了厄舍岭,再就是遇到了慕浮生。”
“寰烬之所以被称为孽物,并非是因为他周身带毒可以操控人心,而是因为他的属性特殊,不受空间时间的影响便可跃迁至各界,神域对于这种无法定义的事物,一律称作孽物。”
“寰烬要慕浮生献祭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他妥协了,如果没有一张人皮在身,他就永远低人一等,但说来也是巧,我就是在那个时候遇到了他。”
“寰烬之所以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是因为情丝的关系,从前他可能执念,一旦将这个执念附着了情感,那就很容易被当做所谓的爱意。”
“慕浮生是人,他有自己的私欲,而寰烬更是将这种欲望发散到了极致,所以才会让我们行事变得异常艰难。”
可惜沈凛并不能提问,只能聆听,不然他现在一定要向柳叙白问清楚,那个一直在指引他的人究竟是谁,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有关蓝澈的事情。
“说到这里,你的疑惑可解了吗?”
“接下来要讲的,就是你的任务了。”
任务?沈凛疑惑,这件事情进行到这里还没结束吗?还有自己需要做的事情吗?
第二百一十七章身负重担(含彩蛋)
“不知你在找到我的时候,有没有发觉,引心痋已经在此间蔓延甚广,慕浮生骨子里的自卑,你在继承了分身的意识后,应该有所觉察,凡事无法掌控在手中的,都会让他倍感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