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烟思绪懵懵的,没有反应过来他在干什么,直到指上的伤口被轻轻抚过,凝烟才恍然,他是在检查她的伤口。
可,他是怎么知道的?
凝烟思绪恍惚,过去在汲雪居,他教自己雕刻的时候,也是如此。
只要她受伤,他就一定会发现,哪怕她掩藏的再好都没用。
那时还能说他敏锐,可t现在完全没有理由。
这个疑问萦绕住凝烟,她下意识睁眼,想去窥看叶忱的神色。
眼睫轻颤着打开,印入眼帘的,便是叶忱蹲在她身前,托着她受伤的手仔细查看,轻拧的眉宇里是化不开的心疼和不舍。
凝烟没来由的发了怔。
疼吗?
听到叶忱问话,她仓促醒过神,然而叶忱已经抬眸朝她看来。
凝烟心口砰砰急跳了两下,再想装睡也是不可能了。
不疼。她轻声说着,又摇摇头,想把手缩回。
叶忱拢住她的手掌,撒谎。
明知他指的是伤口,凝烟心里却莫名忐忑,同时又漫出难以言说的伤怀。
现在他说得每一个字,她都要揣摩,那些全心信赖依恋的日子,已经恍如隔世。
烟儿最是怕疼,每每都会红了眼睛。叶忱如耳语般轻声说着,极为不舍得抚过她的指。
凝烟也想到了那些画面,她伤了手,一边疼的委屈巴巴,又担心他不再教自己,拉着他的衣袖撒娇。
耳边响起,叶忱低低的一声笑,无奈又怀念的说:怎么会又娇滴滴,又那么乖巧。
凝烟受不了在他面前全然没有遮掩,仿佛什么都袒露的样子,她不能再听,更不能再想,抽出手问:你怎么来了,不是在吃宴?
叶忱顿了片刻,直起身坐到她对面的位置,一派如清风和煦的姿态,想来看看你,所以借故早走。
拉开的距离让凝烟平缓下浮躁的心绪,她告诉自己,眼下最要紧的是,叶忱和天明教,定安侯以及叶南容之间的事。
她调整过思绪问:此次剿灭叛党,形势可还乐观?
烟儿觉得呢?
凝烟没想到他会反过来问自己,她摇头,我不知道。
说完去看叶忱的眼睛,不过,自从朝廷发现檄文,乱党多次生事,百姓就已经开始人心惶惶草木皆兵,他们不懂高位者的争夺,只是想要平静安稳的生活,守着自己的家,一但真的起战事,被波及的百姓要面对的就只有绝望悲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