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篆荷睁开眼,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外衣脱了,滚进了哥哥的被窝。此刻哥哥正轻柔地按着他的眉心。
杜行荷见他醒来,笑道:“做了什么梦,一晚上都在嘟哝?眉头也皱这么紧,怎么弄也弄不平。”
杜篆荷自然不敢跟他说,只道:“我怎么跑进来了?”
杜行荷一笑,“半夜,被你嘟哝醒了。”
杜行荷又怪道:“你也是,身体好也不能这么睡在外面,太折腾了。我把你给弄了进来,你体热,正好暖和了被窝。”
杜篆荷哑然。
杜行荷笑道:“我们兄弟俩也很久没挤一个被窝了。小时你可是哭着闹着都要哥哥抱着睡的。”
杜篆荷没料到杜行荷突然说起小时候的事,脸有些红,“那时哥哥会讲故事,又会唱歌。”
杜行荷道:“故事是我瞎编的,歌也是我乱哼哼的。也就你当真了。”
杜篆荷不可否认地点点头,毕竟长大之后,他再回想起杜行荷所讲的故事时,也觉得不会有哪个故事会有类似于兔子门牙变獠牙,一路打败猛兽成为山大王的情节。
当时听完后,他还对兔子充满了敬畏,不停地追在兔子后面叫大哥,杜行荷在一旁哈哈大笑,笑得捶胸顿足。
那时的哥哥和现在的哥哥没有什么不一样,杜篆荷看向哥哥的脸,突然下定了决心,此事宜早不宜迟,即便豁出生命,他也不会让那魔主红莲称心如意将哥哥带走。
杜篆荷正欲起身,去做做准备。但杜行荷却先他一步,按住了他,“幺弟,很久没有一起挤在被窝里说话了,今儿陪哥哥说说话吧。”
杜篆荷向来不知道该如何拒绝哥哥,只得又躺下来,和杜行荷面对面躺着。
杜行荷突然像想起来什么似的,笑道:“而且我记得你小时最爱说梦话,想什么说什么,说的最多的就是‘我最爱哥哥’了。”
杜篆荷更是不好意思,他因为这事儿,被笑了好久,但说梦话这事儿他又不能控制,曾经为了给哥哥生辰一个惊喜,他准备了好久好久,结果晚上睡觉时全给说了,惊喜也没了。
杜行荷也想到了这个,再一次笑弯了眼:“当时我真是又感动又好笑。”
杜篆荷不好意思地动弹了一下,红了脸。
“你脚怎么这么冰?”突然触到一个冰凉的物体,杜篆荷一个哆嗦,拽住了,才发现是杜行荷的脚无意间碰到了他。
“体寒,捂一会儿便热了,你放开罢,冰着你可不舒服。”杜行荷往后缩了缩。
杜篆荷一把把他抱了过来,闷声道:“你体寒,我体热,我来捂着你。”
杜行荷没说话,也没挣扎了,安安静静地让杜篆荷抱着。
俩人在被窝里享受了这么一会儿好时光,都觉得很满足。
杜行荷声音闷闷的,有些小心翼翼,“幺弟,昨晚你说梦话,说的我都听见了。”
“听见什么?”杜篆荷不解。
“你要去偷他的东西。”
杜行荷声音轻轻的,却如一盆凉水当头给杜篆荷浇了下去,他愣住,一时失语。
“你永远也不可能接近他的。”杜行荷看向惊愣住的弟弟,淡淡道出这个事实。
“我不会放弃的,”杜篆荷一把抱住杜行荷,“哥,我不会让他带你走的。”
杜行荷微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