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一家人围着吃吗？”
我淡淡看了他一眼，对明显有些拘束的千檀道：“坐下吧。”
千雅挪开了些，让千檀做在他和千殷中间，自去吩咐添碗箸，为他布菜。
千翌待千檀一坐下，便伸手想“叛变”到他身上。
“若你过去，就别想我再抱你。”我看看千檀那纤细的孩子身板，有丝严厉道。
千檀抬头望了我一眼，千翌委屈地扁嘴。
“不能碍着你哥哥吃饭。”千夔也帮腔教训道。
千铮学千雅，也夹了些菜到千檀碗里，平板道：“吃。不要宠坏千翌。”
“千翌不坏……”听懂某个词的人挥着小手抗议道。
“听千夔的你就不坏。”千殷瞪了千翌一眼，又一片肉“飞”到我碗里，“父皇不要理他。”
千翌似乎有点怕千殷，脖子一缩安分下来。
千檀看着他，眼里闪过暖意和笑意。千翌在父皇身边，看来，过得不错……
“这个时辰，你不能离开太庙的。我会让人参你一本。”千殷边吃边说，咬字竟不含糊。
千檀有些意外千殷的搭话，虽然不是好话，也让感觉有丝格格不入的他心里的拘束淡了一点。
“随便你。不过这是太傅准的。”意思就是，向日桐负责完谎，你尽管参。
千殷轻哼了一声。
千雅看了他们一眼，微微一笑，对着千檀眨眨眼，悄悄看了父皇一眼。
千檀心思敏锐，看到父皇满满的碗，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不过心里始终有些抗拒父皇，一时只闷头吃着。
见父皇大部分时间只喂千翌吃，自己吃得很少，还偶尔在千夔千铮的缠功下随意答几句话，喂他们几口……似乎也没怎么注意自己……
执箸夹了些菜，快速而小心地放到父皇碗里……
正巧我一抬头，就对上停住的箸和脸上大窘的千檀。
这是极难得的表情。我的坏心眼也被挑起了，单手捉住他想缩回去的腕，凑过去小咬了一口菜，眯起凤羽邪邪睇了他一眼。
神似我的清俊小脸爆出惊人的红晕，眼睛大睁。
“好！”
“精彩。”
千夔千铮双眼发亮，拍起手来。
千檀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急急抽回手，狠狠瞪着我。
“我也要！我也要！”千夔夹了一箸菜，递过来，大眼亮晶晶的。
“要！”千铮有样学样。
我瞟一眼还滴着水的菜，似笑非笑扯扯唇，一手抱着千翌，一手拉过千雅，优雅地换了位置。
“父皇！”不依的跺脚。
千雅轻笑出声，千翌难得看到两个恶魔弟弟吃瘪，也呵呵地拍手。连千檀也弯起唇角，看了千殷一眼。千殷脸色和缓，眼睛专注地看着父皇，感觉到千檀的视线，却是回了一瞪。似乎有些不满父皇对他的亲昵。
千檀失笑，从未发现，原来这个行事谨慎，滴水不漏的三弟居然这么坦白。
……
温暖如春的浴室，水汽氤氲，五米见方的池子由白玉雕砌而成。池子四边刻着精致的凤纹，边上雕有一个凤头，温热的泉水从凤口汩汩流出。我舒服地泡着泉水，长长的黑发在我背后散开，自有一股暗魅的气息。沾了不少汤汁的长袍丢在池边，千夔千铮被打屁股的哭嚎似乎还在耳边，不过七分是装的，我控制力度下的巴掌，威力有限。那两个活宝。尤其内里深沉明睿的千铮，最喜欢随千夔起哄，顺便煽风点火。
摇摇头，伸展四肢，在池里游了几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