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璃对着刚刚想起海棠竟然泛起一股酸意的自己感到了惊异,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是因为这个后宫?还是该怪这个至尊实在太有魅力。
在后宫中,几乎是所有女人都确定了这位傅海棠即将是要进宫的小主,能让万岁这么费心去看,相必进来就是大家的一大威胁。就连太后都找了穆瑜问了几次,近期还经常召邢氏进宫来问问情况。看着架势,年前进宫是妥妥的,后宫的一群人,安排人手的安排人手,钉子全部都站上了岗,保证无论那傅家大小姐进了哪个宫,手里都有自己的钉子看着。可没想,这皇上倒是最沉得住气的,对着傅家的这件事愣是什么诏都没下。
傅家除了傅松多了一个一等公的虚职,傅家老大傅明辉升了职,其他也没什么事了。大家忙活了半天,正主倒成了最最淡定的,倒是让人深感不解。
当太后问起这种事的时候,穆瑜竟然还说,“这傅家小姐可是清清白白的,莫说这话,没得污了人家的名声,以后反而不好。”惹得太后看了自家儿子好几眼,像是换了个人似的,自己的儿子自己自然清楚他的性格,就穆瑜那样的,看上什么必是使尽手段都要拿到手的,不可能像现在这般放松,看着前两天穆瑜这架势,肯定是对着傅家大小姐上了心。怎么在这种情况下,还要压住众议,真是很不合情理。太后惊讶归惊讶,倒也不多说什么,左右儿子大了有自己的主见,何况这个儿子坐的还是万岁的这个位子,太后便也不愿意多管,还帮着压下了最近许多谣言。
处在城外梅影庵的傅海棠自然不清楚都中竟还为她掀起了一阵风雨,这边海棠跟宋阿娘倒是相处的很愉快。
这次宋阿娘真的是病的狠了,竟躺在床上不是很能走动,只得叫了个手上会些按摩的帮忙活络一下筋骨,这宋阿娘的女工可是好的不行,绣得跟真的似的,倒是教了海棠不少。
“宋家太太,我看你教养这般好,怕不是普通人家出身罢,怎么落到这般田地?”秦嬷嬷明白这宋阿娘也是个心肠好的,这几日相处下来,确是不错的。但还是好奇,照理来说以前要是有个一亩二分地的,落魄起来也不可能到这般田地,这总归是有些余钱够开个铺子,当个地主之类,不至于到庵里讨些蔬菜的地步。
说到这个,宋阿娘脸上就泛了些苦意。
“说到这个,都是我没用。我的夫君也是当官的,那时家中鼎盛,我娘家也是当地名门人家。我身子弱,一直没多大精力管家,幸好有自家嬷嬷帮忙看着,到一直没出很大过,我就想着好好教养着自己的孩子。不曾想,自家夫君遭人诬陷,被斥不忠并革了职。我们宋家世代忠良,夫君一下子受不了打击,以前受的伤一下子复发,没挨过去就这么去了。后来新帝大赦,我们家本来就没什么罪名,自然是能去科考,可惜因为我过于软弱,家中财产全被亲戚欺占了去。可怜我的大儿子本来能去科考,奈何苦于银钱,现在反而只能押镖为生。最心疼的还是我的大儿媳,好好地一个官家小姐,倒是愿意跟了我们受这等苦。”说着说着,这宋阿娘眼中泛泪,真真是想大哭一场。
“我现在就是后悔,当时怎么不硬气点,害了我的儿女们跟着我吃这样的苦。他们本该能有自己的前途的,哪怕现在做个什么都不会的纨绔,我都不希望他们跟着我吃糠咽菜。”说到这里都是气话了。
“宋阿娘,您莫不是以前扶阳宋家门的人?”宋家虽然已经没落,但是在以前确是位高权重的一族,可以和慕容族平起平坐的地界。不过慕容一族世代与皇族有姻亲,属于都中贵族,这宋家却是江南的诗书一族,只不过本家在扶阳,族中出了不少名士,先帝时,朝廷里的大半文士出自宋家,一时间风头无量。
“是了,我们这一支虽属本家,但因为夫君的官位,离开扶阳很久了。老爷走得急,和本家族老也失了联络,要是在扶阳地界,那些人也不至于欺我们到这个地步。可怜我们以为的忠仆,到头来都是墙头草,白白信任了这么多年。我那几个丫头,也早就被我给了银子放了回去。一来二去,就成了这幅惨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