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世静对母亲突然的病倒感到诧异,因为康华郡主身子一直很少,常年少病,怎么突然就病了,还是在她即将大婚的时候。不过她也没空多想,刚才作衣坊送来了新的布料,实在是太美了,她得赶紧问娘亲拿银子买下来。
刚才作衣坊的苏老板可说了,“这是新料,想着您要大婚所以赶紧送来给您看的,这连贤王府那边都没送去呢!”
苏老板那巴结谄媚的样子让颜世静很舒坦,天知道前一阵子他们都是先送贤王府再送相府的,可把她给气的!哼,想她堂堂太子妃,怎么能被她一个小小王妃比下去呢!所以这回她非得在颜世宁前边将那衣料拿下!
颜世静心里憋着一口气,进了康华郡主的房里,噼里啪啦就把来意说明了。
康华正喝着安神的药,听着女儿的话,只觉心烦,“世静,你的嫁妆已经够丰厚了,这些不必要的就不用买了!”
颜世静不干了,“那怎么行!娘亲,这布料我很喜欢,做成衣裳一定很好看的!”
康华郡主已无多少存银,又不能跟女儿说明,于是只能道:“世静,你该懂事些了!”
颜世静从来过得随心所欲,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如今听着这话,只觉刺耳,“娘,这不过就是一块布料而已,怎么就说我不懂事了!你这几日到底怎么了!上次金器店里送来玉镯你也是这样!这才多少钱!你留着那么多银子不给我用你还要给谁用!”
“啪!”康华只觉被吵得脑子里乱糟糟,又见颜世静这般不省心这节骨眼上还来添堵还来指责她,终于忍不住一个耳光甩了上去,“你给我闭嘴!”
颜世静顷刻间被打懵了,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一次被打过。她捂着脸,漂亮的双眸里溢满了泪水,“你打我!”
手掌的痛麻让康华郡主猛然回神,她意识到刚才自己失态了,心中的魔到底将她折磨到了极点,再也控制不住了。她扶住桌面,试图稳住发颤的身子,却还是稳不住乱颤的心。
颜世静见母亲失魂落魄的样子,嚎了一声,捂着脸扭头跑了。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边上的刘妈也被刚才发生的那一幕吓着了,看到颜世静哭着跑了,赶紧扶住虚弱坐下的康华郡主。
康华郡主似溺水的人抓到了浮木般紧紧抓住刘妈的胳膊,颤着身子道:“刘妈,刘妈!我到底该怎么办!”
刘妈看着自小带大的郡主这般脆弱的模样,眼泪也下来了,“小姐,你要振作啊!不能就这么被击垮了!”
“不能这么被击垮了……不能这么被击垮了……是的!我康华不能就这么被击垮了!我没有错!我没有错!一切都是他们给逼的!我不怕他们!”
“是的!不怕!不怕!”
康华像是找到了某种信念般,惊慌失措的脸上又恢复回了以往那种镇定,只是在她看向虚空之处的眸子里,却流露出了浓重的狠戾与决绝。
苏氏作衣坊的苏老板得知颜二小姐不买他的布料后,失望的走出了相府,只是转过身后,露出了一个精明又狡黠的笑容。
贤王府里,裴瑾跟苏老板相对合作,北斗在边上自顾自的研药。
抿了一口香茶后,苏老板开口了,“看来郡主的腰包被掏空了,精神也被整到崩溃了。刚才我可瞧见了,这颜二小姐可是捂着脸哭着跑开的。啧啧,我说老裴啊,你这慢刀子割肉,可真是要人命啊!”
裴瑾笑得无辜,“我可什么都没做。”
“是,你什么都没做!就是找了几个小乞丐,每人给一封信,让他们每天上郡主那要钱去!哈哈,你知不知道,这两天一机灵的猴崽子跟我说什么?他说反正每次都能拿到,那为什么不一天三次呢,早中晚的,多好,哈哈!”
裴瑾摸着下巴笑,“一天一次正好,多了她大概会受不了过早崩溃了,那怎么行呢,怎么着,也得等到太子大婚吧!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