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手中的锦帕反反复复的看了个遍,却始终看不出什么端倪,最后,他还是将目光落在了那句诗上。字斟句酌,推敲揣摩,裴瑾几乎都要将这几个字嚼碎了想烂了后,突然一下子,他醍醐灌顶了!
呵,他想复杂了!
老王头学问不高,他每次写在纸条上表达的意思都是很浅显直白的,而现在他写了这首诗,就说明,他要说的事很严重!严重到他就算把这件事交托给了别人,却依然要隐晦一下子!可是再隐晦,他到底能力有限,所以手段不会太高明。那么什么是隐晦却又不高明的?
答:藏头诗!
可是等到裴瑾看起诗上头两个字时,眉头又皱了起来,“两?只?”
两只什么?
豁然间他又笑了,他想起了王福年说话时的南方口音。而后,他眼睛一眯,轻轻的念出了四个字:“两,只。两,旨。”
裴瑾是个顶聪明的人,在破解了诗句上的玄机之后,便从一处缝隙中窥视到了延帝整盘的棋局,全然开朗!然后,他心颤了。
父皇!可真是太狠了!
颜世宁在听完了裴瑾的解释后,也是惊诧不已,她道:“陛下真是太疯狂了!”
裴瑾笑道:“何止疯狂,简直是疯魔了!不过这倒真符合他的性子。”
颜世宁想到什么,又问:“可是如果你想的没错,那么现在裴璋应该早就有动静了啊!他那性子,没可能知道后还无动于衷的!”
这一句话提醒了裴瑾,他看着满园花开鲜艳,沉吟不语。的确,裴瑾的权力**可怕到了极点,如果知道延帝选择将位置传给他,他一定会迅速作出反应的!
威国公想到的事,他们一定不会比他们晚想到一步!
那么,为何他们一直很安静?
裴瑾跟颜世宁对视一眼,彼此都有了答案。
——他们在宫里有人,他们,也有!
“你说,会是谁?”半晌后,颜世宁沉沉道。
裴瑾想了想,道:“知道父皇具体情况的,无非就是老王头跟那四个太医。老王头排除外,那就只剩下四个嫌疑了。那么现在,就要看看到底是四人中的哪一个了。呵!”
颜世宁抿了下唇,突然也邪恶的笑了起来,“你说,如果陛下知道他的局被人搅了,会是什么反应?”
裴瑾挑了挑眉,道:“估计,会更疯魔。”
两个人再次相视而笑。
过了一会后,裴瑾想起了一件事,便又道:“原先我还以为我那实施了一半的计划已无用武之地,现在看来,还能派上用场。而现在这形势,还真是有利于下这一局!”
颜世宁见他又提起这事,忍不住掐了他一记,怒道:“每次问你你都不从实招来!现在又来弄玄虚了!”
的确,早先时候裴瑾就跟颜世宁提起过这事,但一直没细说,说是时机不对他还要再斟酌,颜世宁胃口被吊得死死的,可是见死活问不出来,也就干脆不问了!
你不告诉我,哼,我还不想知道了!
而现在,裴瑾见颜世宁又有了怒容,抿嘴一笑,道:“你说七哥现在最想看到的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