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晖手是好的,也有行动力,主卧里先收拾好了窗边卧榻,叫小鱼坐那儿待着。
伤了手,就别乱动。
江知与看着爹爹忙活,已是坐立不安。
听着外头有小谢的声音,更是侧身,透过破漏窗纸往外看。
谢星珩穿着秀才襕衫,本人却半分文气没有,站院中,像一柄开锋的利剑,挺拔而锋锐。
处事细致周到,话也说得漂亮熨贴,声音略紧,听得出来在压抑情绪。
他似有所感,偏过头往这边看了一眼。
江知与心头一跳,然后他看见谢星珩对他笑了笑。
他从未这样害怕谢星珩生气过,从前的一些细微观察、短暂的提起心神,都是那一瞬的事。
他还在相处里,养肥了胆气,偶尔也会故意去招惹谢星珩。
都没有那封和离书严重。
小谢回来陪他共患难,他送小谢和离书。
正想着,谢星珩带着阿华叔进屋来。
谢星珩先见过宋明晖,看他有什么吩咐,让阿华叔听他的。
他过来看小鱼。
隔开里外间的屏风被刺坏,放那里的是个空架子,亲近是不行。
谢星珩握住江知与没受伤的那只手,捏了捏,满手心的汗。
“还在怕?”
江知与的确在怕。
害怕的事跟谢星珩有关。
他抿唇看着谢星珩,大眼睛眨也不眨,想把近在眼前的人看得更细致清楚。
谢星珩低头,看他另一只保住好的手。
五根筷子很长,固定后影响活动。
“待会儿忙完,我给你弄短一点。”
江知与点头。
看谢星珩还低着脑袋,就“嗯”了声。谢星珩问他:“还伤着哪里了?”
江知与摇摇头,“只有手上伤着了。”
夫夫俩相处,他总是被动,谢星珩便问题多多的,以此探听他的心意。
谢星珩又问:“你是担心外头的事还是在怕我?”
江知与不言语,眼睛里转瞬盈满泪珠,怕又不敢认。
担心外头的事,不丢人。怕夫君,则心口难开。
谢星珩伸手戳他脸颊,又两手并用的揉他的脸,把他眼泪都挤出来,好让江知与把他看得更清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