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大大小小的粮商结伴到户部清吏司,找江知与数次,希望他能放宽粮价。
如今已不是他们贪心不贪心的问题,是外头的粮价都涨了,他们从百姓那里收粮的价钱也不同往日。
再照着常价来售卖,他们就得亏本。亏本的买卖谁愿意干?
若江知与执意压着他们,他们便不做这个生意,不卖粮食了。
江知与顶着压力,放低身段,千求万请,但求熬过今年。
要涨价,从明年开始。
这消息内部封锁,若有人传出去,他以后想卖粮食,也没得卖了。
哪家官员都不能知道,谁要是想着攀交情,提前透露风声,让大户们趁机屯粮,他饶不了。
明年的粮价,会成为压垮百姓的最后一根稻草。
而皇商资产在商务受到战时影响的情况下,只能做没良心的人,发“国难财”,才能将一些物资换成现银。
再拿银子去换军需,送去卫所,往外押运。然后被反抗民兵巧妙的劫走。
劫走的频次有限,不能次次都出岔子,但在外头,除了反抗民兵之外,还有落草为寇的其他乡民。
真正送到军营的数目,少之又少。
江知与琢磨着,不能让生活的重担把民众压垮,粮价上涨,就再从盐入手。
他找谢星珩商议,确定可行性以后,去找盛荣。
让盛荣收盐时,稍稍抬手。
收盐的官吏松一点,百姓就能留一点盐自用。
有了自用盐,就可以不用高价去买。省下的银钱,虽不能弥补购粮的差价,但他们每天保持盐的摄入量,也能让身体有劲,算是能量互补。
跟盛荣说的时候,要换个话术。
谢星珩为主,江知与做辅。他们跟着刘进贤的辈分,喊盛荣一声大哥。
既是兄弟,就为着兄长着想。
谢星珩问他:“盛大哥近日看过城内百姓的精神面貌没有?”
盛荣摇头。
冷得很,他不愿意出门。
出门都有轿子、马车坐,懒得看。
谢星珩就跟他细细说。
民情民貌,盛荣没兴趣听,他让谢星珩有话直说。
“我们这关系,你还怕我不知好赖,怪你冒犯不成?”
谢星珩就看向江知与,江知与适时接话,跟盛荣说明年粮价会涨的事。
算算日子,就一个多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