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店小,不如那些大银楼有专门打样的师傅,实不相瞒,看到郎君的图纸时,我就觉得实物打出来,一定很受姑娘夫人们的喜爱,所以想问郎君,你这图纸卖不卖?”林絮娘说得真情实意,其实也确实如此。
为了不出错,也不惹顾客忌讳,哪怕是大银楼摆出来卖的样式,也多是些四处可见的款,毫不夸张地说,女子成亲当天戴的簪子,起码能在嫁衣、被子、绣花鞋上找到相同的样式。
平日里又不好戴这种寓意太明显的簪子,可是除此之外,普通人家的女子能选的竟然只有款式最简单的簪子了。
作为一个女子,林絮娘比谁都清楚这天底下没有哪个女子不爱美的,只是普通人家到底不是富户,只能买现成的,挑不了什么花样。
文序听完,缓缓摇头:“这套不成,这套的样式要的就是一个稀少。”
说是稀少,怎么不用金子打?不过到底是顾客自己的图纸,林絮娘也不好多说什么。
大概是她脸上的遗憾过于明显,店门的男人停下了手中的事,拿着工具走进来,在青石防备的目光下,瓮声瓮气道:“这些簪子就收个成本,不收你手工费。”
文序眼睛一转:“条件?”
“不要你这些图纸,你再给画几张差不多的。”男人似乎想详细说条件,奈何口才实在不行,便看了林絮娘一眼,“媳妇你来说。”
“对对对,这样也挺好,咱们互利互惠!”林絮娘一下转过弯来,“您给画三个、不,两个样式的图纸,不要市面常见的款,然后图纸上像这些簪子的图纸一样,都标有具体的材质和配色,您看行不行?”
话说完林絮娘还有些忐忑,毕竟图纸给了她们店,这打出来的簪子可是长久的买卖,而眼前这些簪子,一支的手工费也才一两半,加上之前打的样簪,拢共二十两不到,多卖几根簪子就能赚回来了。
“二位误会了。”文序开口解释,“我刚才说这套样式的图纸不成,一是因为这套簪子的主人是位贵人,要的就是稀有,二是因为这种款式的簪子并不适合日常所戴,造价也不适合普通人家。”
“所以如果想要图纸,我可以针对客户人群画符合的样式,却没想到老板这么着急,见不得老板娘失落。”文序打趣道。
他刚说完,林絮娘虽有些不好意思,但眼睛却亮了,旁边的男人见状,便扔下一句“你和我媳妇商量吧”,接着又拎着工具回门口打银饰去了。
等林絮娘忍下羞涩,给文序倒了杯水,二人就图纸一事详谈起来,“郎君打算一张图纸卖多少银子?”
“日常戴的簪子款式不会多华丽,走的也是薄利多销的路子,图纸左右不会超过十两一张。”
文序看到对方欣喜的表情,开口提醒道:“样式容易仿制,等你们卖出十几二十支后,说不定其他店也出了同样的款式。”
这一点林絮娘也清楚,她们小门小户比不得大银楼,不过一支一两银簪的手工费就五十文钱了,这还不算上面镶嵌的珠宝,她卖个二十多支簪子就抵了图纸钱,甚至还有得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