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像是坏掉的血的味道。”
程淼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从陶温炀的颈边抬起了头,但一回想起刚才嗅到的味道,他便忍不住皱了皱鼻子。
“血?”
陶温炀闻言神色微凛,终于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思维进入了误区,会被淼淼如此嫌恶的气味,显然不是最简单的墨水气味。
而且说起来,他的书房中便有墨水,偶尔淼淼去书房找他时,也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适的反应过。
想到此,陶温炀不由得面带歉意地再次看向了程淼,温声征询道:“淼淼,你可以再帮我把这幅画的画框拆开来吗?”
显然,这幅画既然会存在不详,还被淼淼嗅到了类似于血的味道……
这说明了这幅画在最开始制作时很可能就出现了问题——它所使用的墨水也许就不干净。
“好吧……”
程淼这次听到请求有些不情愿地撅了撅嘴巴,最后却还是乖巧地上前帮忙去拆画了。
这一回,他不用陶温炀提醒就主动地将灵气覆在了体表,连口鼻处都没有放过,直把自己保护得严严实实,生怕又会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
见状,陶温炀不由得有些歉疚,但他自己才刚修炼,连体内的灵气都还摸索清楚,更别提知道怎么才能将灵气外放于体外了。
好不容易有望活下去陪着淼淼长长久久,陶温炀对自己这捡回来的第二条命还是挺珍视的。在无法保障自身安全的前提下,他并不打算贸然去冒险。
也是因为此时实在没办法,只有淼淼有那个能力可以去拆画,陶温炀才会再次劳烦淼淼动手帮忙。
要不然他也舍不得总是让淼淼替自己做苦力活儿。
“哐,砰。”
伴随一阵轰隆的声响,原本将画作包裹紧密的裱框渐渐与画作分离开来,露出了内里毫无遮掩的画纸。
“咦……!”
程淼抖了抖手中的纸张,哪怕已经什么气味都闻不到了,也觉得很是反感。
只因为在纸张背面,肉眼可见地还张贴着另一张画。
程淼动用灵力将那另一张画完整地撕下,可以清晰地看到那张画上所描绘的内容与第一张画截然相反——九条翻着肚皮、瞪着眼睛的死鱼,正搁浅在快要干涸的泥泞之中。
哪怕是对画作毫无了解的外行人士,也可以明确感受到这其中不加掩饰的恶意。
更别提,在这两张画的夹层中间,还夹带了数张不知名的诡异符纸,看着便令人毛骨悚然。
“这都是谁做的?也太可恶了!”
程淼望着地上被抖落下来的符纸,没忍住在上面用力地踩了几脚。
“可恶可恶可恶!”
踩完以后,程淼气鼓鼓地甩开手中的画纸,想也没想就对着那一地的狼藉打了好几个手诀,同时口中念念有词道:
“竟敢咒我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