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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文琼此时自然不至于喝醋。她不过是视岳昔钧为笼中鸟雀——岳昔钧是臣下,在京无有亲朋,不良于行,也能作乖顺之状——这种人养起来,叫谢文琼从不担心她挣脱开去,便是被鸟雀啄了一口,也当作顽皮,纵然开了笼子,尚有链子拴在脚上,还怕它飞走么?
但不怕归不怕,若是鸟雀真起了飞走之心,谢文琼还是要敲打一番的。
岳昔钧不见谢文琼提及沈淑慎之名,便知谢文琼并不晓得自己“私会”的女子乃是沈淑慎,料来花园密语果然无人听见,便放了一半的心。
岳昔钧心中对空尘道了一句“对不住”,开口道:“臣知错了,只是这女子不是旁人,乃是莲平庵一比丘尼。”
谢文琼将信将疑地道:“那为何不在庵中相见,去茶楼作甚?”
岳昔钧道:“殿下有所不知,臣近日总睡不安稳,梦见战场上魂灵索命,醒来腿伤作痛,恐怕是缠上甚么东西,故而约了莲平庵的师太商议化解之法。又加之上次殿下疑心臣在莲平庵里有勾当,臣已答应殿下不再往莲平庵去,便约了在茶楼相见。”
岳昔钧道:“殿下必然想问,臣为何非要请莲平庵的师太,不请观音寺的师父,是也不是?实在是莲平庵中的空尘师太乃是臣在边城结识,她在边城庙中挂单之时,见惯了这种事,恐比京中其他师父处理起来更得心应手,故而臣不得不相请。”
谢文琼听罢,找不出大错处,竟然信了,别别扭扭地道:“这么说,是本宫错怪你了?”
岳昔钧心中松了口气,笑道:“是臣之错,合该提前禀明殿下——实在是臣不想叫殿下为臣之事忧心。”
谢文琼状似随口问道:“那你……可好了?”
岳昔钧编道:“空尘师太言讲,臣之症状,并非鬼魂缠身,而是思虑过多所致,叫臣但放宽心。然而臣将信将疑,昨夜却一夜好梦,臣思来想去,恐怕是因昨日在殿下这里饮了琼浆玉露,这龙凤涎想来祛除百魅,立竿见影。”
岳昔钧讲起这些话来,坦坦荡荡,无有半分羞赧忸怩之色,语气也淡淡平平,倒叫谢文琼疑心自个儿忒少见多怪,脸红得都有些不合时宜了。
谢文琼失笑道:“甚么鬼也比不过你嘴里的鬼话罢。”
岳昔钧笑而不答。
谢文琼盯着岳昔钧含笑的脸瞧,心道:早晚得叫她换了女子装束瞧瞧。
谢文琼冲岳昔钧勾一勾手指,道:“过来。”
岳昔钧滚轮上前,谢文琼顺手叉了一片枇杷喂她,杏眼微垂,道:“下次若再要见人,需得向本宫禀报。”
“臣知晓了,”岳昔钧咽了,道,“臣近日都陪着殿下,不见旁人,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