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回,昭元睡梦中竟是扔出一片业火,火舌在洞府中肆虐,烧过所有可燃之物之后,业火仍是无法熄灭,火舌眼看就要烧到昭元身上,亦是云韶及时出现。
第二日昭元醒来的时候,想必被洞内的景象惊得一跳了罢。
“就你知道心疼徒弟。”云归也叹了句,“当时我就应该在旁边看着你,省得我一走你就乱来!昭其偷偷来找我的时候,你都有进气没出气的,真是吓了我一跳。”
“别人家养亲儿子都没有这么养的,这么些年,你当大师兄他们当真看不出来?只不过面上不愿说你罢了。”云归瞪了他一眼。
“师兄莫要再念叨我了,这不是好好的吗。”云韶苦笑道。
云归瞥了一眼云韶面上的表情,还是叹道,“改明儿我和大师兄略提一提,看看能不能把你那宝贝徒弟提前放出来,省得你整日的吊着个心思,没工夫养伤。”
云韶这才现出几分喜色,“多谢师兄了。”
“不谢。”云归摆摆手,笑得更温和,“新得了付藤和麻薰还有几颗南浔的仙草,应该是能炼几炉丹了,明儿个你来丹房么?”
云韶苦笑道,“我道师兄怎的平白跑来我这,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师兄吩咐,我怎能不去?”
云归满意的点点头,带着昭如便走了。
云归果然言出必行,在那之后不过半年,昭元便被放了出来。许是觉得惩戒效果已达到,云洲松口极快。
昭元出云崖的那天下了濛濛细雨,云崖山上,昭元所在的那处仙府门口长的荒草都被细雨浸润,翠绿透亮,即便是峭壁夹缝间,仍是散发着勃勃生机。
天空乌云低沉,无风无雷,只有无声的细雨。
云韶撑了一把伞在镜台上静静立着,隔着山涧遥遥望着他,面容安静而清俊。
细长而骨节分明的右手上,拿着的正是暌违六年的宵练剑。昭元落到镜台上,跪到云韶身前良久无言,举高双手越过头顶,沉肃而恭敬。
等待了许久,双手上一沉,宵练剑还是放在了自己掌心。
“师父……”
昭元开口,声音嘶哑而粗粝,难听地他自己都有些惊讶。他能感受到云韶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无声地一寸寸打量。
六年,足以让一个青涩少年成长为一个俊秀的青年。原本有些婴儿肥的脸庞已经完全长开,剑眉入鬓,星眸仍是既亮且热,多年的禁锢没能消磨掉他的斗志,却将他打磨地愈发坚毅。
一只手将他扶起,直到站起来,昭元这才发现,原来不知不觉间他竟已经长高了这么多。云韶的身量便挺高,他甚至比云韶都稍稍高了些。
云韶还是记忆中优雅而清贵的样子,变的只是他。
这么多年,好像只是时光中的一个墟隙,仅仅是忽然一瞥间,彼时仅到云韶腰间高的孩子,现在已能与云韶并肩。
头顶一暗,竟是云韶将伞举到了他的头顶。
“师父,我来吧。”
昭元接过伞,伸手正好触到伞柄上云韶温润的手指,猝不及防的抬目,正好与云韶四目相对。
一瞬间,云韶眼中有感叹,有欣慰,细长潋滟的眼终于微微弯了弯,“你长大了。”
第22章南风知我意
青鸟从云韶的肩上蹦回昭元肩上,显得很是开心,叽叽喳喳地叫了几声,又反复蹭主人的颈侧。
云韶看了失笑,“这小东西,到底是养不熟。”
回到自己熟悉的房间,一切竟还是原来的模样未曾变过,因着下雨的天气,屋内光线很暗,只有一盏青灯亮着。屋外仍能听到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