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成华倒退一步,面上惊疑不定。不是说十二年前云韶和秦初一同陨落了吗,怎么会出现在天舫?若非探明近日天舫无人,又做了完全的准备,他又怎会贸然前来?
柳成华既惊且怒,传音对昭其道,“你不是说你师父生死不知,已经在后山十多年了吗!”
昭其充耳不闻,只怔怔地望着云韶,一瞬不瞬,额头却已凝上一层冷汗。云韶不经意间瞥过来的一眼,让他全身都凉透了。
不可能,他日日夜夜地看了这么多年,云韶始终纹丝不动,为何天舫有难,云韶竟醒的这般及时!师伯的封印明明有两层,既封了神识又封了仙府,若非师伯亲手解开,至少要二十载后封印力量松动,云韶才会醒来,这才过去十二年,三师伯又不在,师父到底是如何破印而出的……
云韶回头,关照地看了一眼云洲云华二人,云洲虽然面色苍白,但看到云韶安然无恙却着实欣慰,只点头道无碍。
“师兄,小徒叛逆,待驱逐外贼,再行处置。”云韶对云洲道。
“……”昭其听闻,猛然对上云韶的双眼。
“主人!”所有人眼前红光一现,一个红裙少女在云韶身后现出身形。
那少女周身灵力沛然不似凡人,身姿窈窕,面容昳丽,肤色白皙,纤纤玉指间提着两个人,在向云韶微微颔首之后,将手上提着的人扔到了地上。
那二人面色苍白地在青石阶下翻滚,脸上都是豆大的汗珠,丹田处一片血色,竟是这少女下手狠辣,直接废了二人。
柳成华定睛一看,地上的人竟是他在同云洲等人交手之前偷偷派出去的那两名弟子,原本是想让他们出其不意,偷袭天舫的命灯崖,看来,竟是被这少女发现了。
这少女是何来历?未着天舫道袍,想来不是弟子之流,天舫从前也从未听说有这么一个人——等等,柳成华难以置信地又盯着少女看了一眼,眼睁睁看着那少女化为一道红光融到了云韶身后。
此刻昭其才明白云韶是怎么醒的了。
只是,就连他跟了云韶这么多年,竟也不知晓有这样一个符灵的存在。师父,你当真是……瞒得深啊。昭其默默地盯着云韶波澜不惊的脸,在心中阴沉道。
“云韶,你枉为正道修仙之人,竟擅自豢养符灵?”柳成华像是终于找到了一点底气,指着云韶的鼻子道。
他若是没看错的话,那恐怕是一个至少修行了千年的镜魂,认人为主,封入符中随身携带,看这样子,二人气息同出一源,想必已经豢养了许多年,乃至无人察觉。
收镜魂入符,这实在是非正道所为。
云韶不耐,眼帘一窄,再抬起眼时,眼中尽是冷意,指尖凝起青光,“柳成华,尔等欲偷袭命灯崖,被绛衣察觉,如今证据确凿,不觉下作便罢,竟还恶人先告状,实在是让我大开眼界。”
“符灵如何,与你无关。你今日上得天舫,山人若是让你等全须全尾的回去,岂非对不起山前死去的二十一位天舫弟子。众弟子成于天舫,长于天舫,一生心血尽付天舫,师门无以为报,唯有尽力庇护。莫说你是渡劫前期、大派门首,便是这诸天神佛,要杀他们,都须得问过天舫,如今他们既死,山人只有请诸位陪葬了!”
柳成华向来是知道云韶这个人的。他同门中的秦初君交好多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