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开口的意思,甚至毫无动容。
白胤觉得现在的云韶便是一潭死水,他虽然嘴上不提,但心里到底还是揪紧了。
他想要的绝不是现在这个境况,也不是这样死气沉沉的云韶。白胤还记得自己是昭元的时候,有几次清晨凉风拂过山岗,他去给云韶请安,云韶却已经早早起身不在房内,他便沿着晨雾弥漫的山间竹林,一路向下走,见到了云亭中吹着笛子的云韶,风采依稀。
那时候云韶听到他的脚步声,还会对他回眸一笑,招一招手让他过来。
云韶还曾经给他削过一只青竹笛,只是他五音不全,始终没有学会,云韶还没有教得不耐烦,他却已经不想学了。但那只竹笛却一直被珍而重之地放在房内,后来,他血祭之后,曾有残魂碎片飞回了天舫,附在了那截青笛上久久不去,他只好下界跑了一趟,正好碰到了刚刚伤愈出关的云韶。
白胤打开了仙府的石门,伸手对云韶道。“师父,跟我出去走走吧。”
云韶摇了摇头,走也不过是方寸之地,他实在没有那个心情。
白胤有点失望,“师父能不能再给我吹一首曲子?”
“……”
“好吧。”
白胤心中微叹,走近了云韶,拉住云韶的手指,轻轻在指尖上吻了吻。“今日师父最大,不去便不去吧。”
若是不看云韶脚踝上那个紧固的锁链,确实也有那么几分温柔缱绻的意思。
白胤试探性地说道,看着云韶的反应。“想必我不在,师父心情会更好一些,我走了,今晚再回来。”
可惜云韶的表情波澜不惊。
白胤走的时候,有意没关上仙府大门。隐去了身形,站在仙府之外,果然,过了半个时辰之后,他看见沐浴过后、一身轻爽的云韶从洞府前门走出,一路沿着山前小径走到了云亭,再远脚上的锁链便够不着了,他便在云亭坐下了。
白胤在后面看着,一声不发,然而看了半天发现云韶只是换了个地方发怔,竟然过了两个时辰都没有挪窝。
在过去的一个月中,云韶曾经问过白胤,“白胤,在你刚刚清醒的那十二年,你为何冷眼旁观,反而我飞升到了仙界,又作这般情态,难道看我人间遍寻,找你不见好笑吗?”
那时两人还在床榻上,白胤把玩着云韶的头发,闻言顿了顿手,“那时候心里恨你,加上记忆缺了重要的一角,没有想那么多。只是觉得你自私,不愿理会,再念及你可能飞升仙界,索性起了杀意。
可转念一想,为这点事便同一个凡人计较,实在太过大题小做,便揭过不谈了。你若是这辈子平平庸庸,在下界天人五衰也罢;一朝得道,飞升到天界修行也好,与我无关。”
云韶呼吸微微一滞。
白胤补充道,“后来,发觉还有一点魂魄不全,索性便下了界,恰好你站在昭元之墓前,我绕过你,取走了那点魂魄,这才想起死前的细节。”
“我以为我不会在意的,可是越是压抑便越是清醒,直到我去了东海。”白胤微微一顿,没有再说。
云韶当即明白,在奈何桥上碰见莽川君,并非是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