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不吭声,老太太就说,“成了,都散了吧。”
木氏从玉宁怀中接过睡熟的玉珠儿,笑着跟女眷们点点头,离开了正堂回了扶云院。
等玉珠儿睁眼已是第二日辰时初,天色大亮,三个丫鬟服侍她梳洗更衣,玉珠儿还惦记昨儿铺子的事儿,就问甘草,“娘卖不卖珠花呀?”
甘草失笑,“卖的,卖的,太太说了,要去祁州运了原石回来做首饰卖呢。”
玉珠儿松口气,这和料想的差不离,木氏之前经营的陶器铺不错,有些生意头脑,遂她稍给了个提醒,木氏就能很快理清楚,且这营生基本不会赔钱,玉石运回来就算不做成首饰,光买原石也能赚一比。
既木氏已决定做甚营生,自会一样样的安排好,也无需玉珠儿操心,她就继续做个甚都不懂的女娃,该吃吃喝喝睡睡。
蔡嬷嬷教着玉宁规矩的同时,三房的三位太太和老太太正在凑银两商讨中,最后老太太,大房二房各凑出一百五十两来,老太太跟大房的银两是真凑的有些艰难,大房刚给玉宁置办好嫁妆,老太太给了不少添妆,这一百五十两几乎是把最后几样拿得出手的首饰给当掉了。
木氏勉强凑了三百多两,统共八百两左右,那些原石不贵,普通的原石几两银子一块儿,这些孔雀石,绿松石,橄榄石,黑耀石,青金石本身就能够瞧见它们美丽的颜色。翡翠白玉血玉原石却不一样,外层被石皮包裹着,想要知道里面是否有玉,玉的水头和种,都是需把外头一层石皮切开,这也是这些玉石贵重的原因之一,因几十块原石都不定能开出一块玉石来。
这些的玉石原石伯府可买不起,一块好几十两上百两的银子,里面还不定有没玉呢。
凑得这些银两,木氏打算给大房二房老太太各一成五的润,又给玉宁一成的利润,她占四成五的,铺子木氏全权拥有,其余三人只有分红权,为免日后起甚间隙,特意写了文书按压下手印生效。
凑够银两,唯一难的点就去谁去祁州运这趟货,她们都是女眷,三房也就一个老奴是男子,年纪遭不住这样的奔波,又不可能女眷亲自去,木氏有些后悔,当初就该找个年轻力壮一些的家生子,现在找怕也是来不及。
不想晚上用过晚膳,谢澈过来见她,同她说这次运货他去,木氏略微思虑一番就同意下来。
一是没人,二来对谢澈也的确放心,他和几个哥儿不一样,不去学堂读书,时间便空余下。在邵安城时,谢澈也跟着几个哥儿们一块读了书的,没几年他便说不想再去学堂,想同姜安肃一块学习,姜安肃也是同意的下来。
于是,这几年谢澈未曾再去学堂,一直跟着姜安肃,每日姜安肃散衙回还会教导他一个时辰的功课,谢澈今年的秋闱并未参加,打算三年后在稳固一些才去的。
歇息时木氏跟姜安肃说了这事儿,姜安肃也同意下来,谢澈也有十三岁,在外历练一番也是应当。
过了两三日,谢澈找到了货船启程出发,没曾想货船也是旧识,正好是程家人的货船,程父得知是姜家要去祁州运玉石回京,特意上门拜访一番,表示会照顾好谢公子,姜安肃也承了他这个情。
谢澈出行那日,木氏抱着玉珠儿把人送到府门前,谢澈为出行方便,穿一身藏青色布衫,却也衬得他身材高大,身形颀长,面如冠玉。玉珠儿心想着,澈哥哥长的可真好看,日后还不定多少姑娘为他得了相思病。
谢澈身旁还跟着一四十来岁长相普通男子,这是大房的家生子,怕谢澈一人上路忙不过来,特意让他跟着能帮上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