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觉得自己像是欠了叶裴青什么,浑身不自在。
这天,叶裴青帮他逼出毒素,收敛了真气,躺在床上看着他。
十三被他看得有些头皮发麻,便问道:“你有没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
叶裴青笑着说:“没什么事,你好好待在我身边就好。”
十三低了头无话可答,又想起一事:“前几天听国公说,皇上有意召见我?”
叶裴青笑着说:“没有明说,我装作没听懂混过去了。皇宫那种地方乌烟瘴气,不去也罢。你好奇?”
十三摇头:“不是。只是从未见过皇帝,倒也觉得新鲜。”
叶裴青笑着说:“年逾五十的一个老头子,好色得身体都淘空了,有什么好看的?”
十三说:“你怎么也沾了一点皇亲国戚的血缘,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也敢说。”
叶裴青说:“这算什么呀。那老头儿年纪一大把了,还整天往后宫纳妃子,朝中不少俊秀的少年子弟,都曾经被他临幸。”
十三扬了扬眉毛:“你没被他……临幸过?”
叶裴青瞄了他一眼:“你夫君我虽然风流俊雅,万幸却不是他喜好的那种类型。他喜欢我见犹怜的柔弱书生。朝中有些大臣为了仕途,把自己十几岁的儿子送入宫中侍奉他一段时间再出来。有几个还被他玩死了,活着抬进皇宫里去,横着抬出来。”
十三不说话了。
叶裴青笑着说:“你在想什么?让我猜猜。你一定在想:这么一比较,平时让人咬牙切齿的世子倒也看起来顺眼多了。你不情不愿地嫁给一个男人,觉得不合心意,却想不到竟然有皇上这样的无耻之人,他的妃嫔才是世上最凄惨之人。是不是?”
十三说:“世子往自己脸上贴金的本事,倒是无人能及。”
叶裴青笑着说:“你不想听我说话,倒是堵住我的嘴呀。”
说着搂住他一阵撕闹,当夜抱着睡了。
……
这一日十三在老太太院子里商量事情,三更时分才出来。赵姨本来跟在他身边侍候,半路上却有些肚子痛,于是十三说:“你先回去上茅厕,我想散散步。”
赵姨连忙答应着,跑着走了。
深秋寒冷,白天又刚下过一场小雨。多数人已经入睡,十三灭了手上提着的灯,走在黝黑的花园小道上,垂目慢行。他做刺客时早已经适应了这样的夜晚,并不觉得恐怖,反而有种奇特的安全感,有点熟悉。
在这样的黑夜里,他一向是处于主导地位的。
突然间,远处小院里突然闪出来一个人,十三不动声色地把身体一缩,紧紧盯着他。月色有那么一瞬间照在那人的脸上,又立刻隐入黑暗的阴影中。
那人是叶裴青。
十三心想:这么晚了,他不在房间里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