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毁容事件的真相，是顾芳菲心存恶念在先，秦兮娆只是自卫还手——
那他当年做的那些事情，出发点岂不都是错的？
霍承思维动荡，眼中滑过震惊、疑惑、心痛、后悔、冰冷。
诸多情绪充斥着心脏，让他俊朗的面孔隐隐透出一丝扭曲。
情绪反差起伏太大，他冷眼俯视着顾芳菲，许久都没有说出话来。
顾芳菲跪伏在他脚边，柔弱的脸上，满是悔意与泪意，“霍承哥哥，我只是太羡慕她了，我知错了，请你原谅我这一次……”
“知错？”凌竹冷笑，知晓了事实真相，他们更加心疼秦兮娆，“你要真的知错了，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做出视频上那种恶毒的事情？”
当年秦兮娆才十六岁，一夜之间，忽然失去母亲，还被这只白眼狼算计，被青梅竹马送进那种鬼地方。
等他们得到消息，正想办法找证据想救她的时候，却传来了她在少管所里失踪的消息。
自此，整整两年，那个鲜活美丽的少女，再也没有出现过。
直到今天，她忽然回来了，却整个人都变了。
想到此处，所有真正关心秦兮娆的人，看着顾芳菲和霍承的眼神，愈发厌恶与冰冷。
霍承一愣，视线转向凌竹，目光锐利，“什么视频？！”
霍夫人眼见着情况有些失去控制，一拉霍承的袖子，正声说，“阿承，今天是你的订婚宴，那些事情已经过去了，现在责怪谁也无济于事，芳菲怀了你的孩子，你现在要做得，是把她扶起来，继续订婚！”
凌竹讥诮，“霍夫人可真够大度的，明明知道那是一条毒蛇，还鼓励儿子娶进门，也不怕遗祸祖孙万代。”
霍夫人阴沉着脸，恼怒又憎恶地盯着秦兮娆。
她实在不明白，秦姝为什么要邀请秦兮娆来参加订婚宴。
依照她们之间的恩怨，她应该不会想要见到那个女孩，不是吗？
秦兮娆对上霍夫人的视线，不闪不避，乌黑的眼睛里，恍然渗出丝丝血色。
霍夫人看着少女那双黑蒙蒙的眼睛，心脏缓缓地爬上一股寒意。
那双漂亮的眼睛太冷，也太黑，似乎能看透人内心深处，那些深埋的见不得光得秘密。
霍夫人猛地打了个寒颤，恐惧地，挪开了眼睛。
而在这个空挡里，霍承已经拿着凌竹扔过来的手机，看完了整个视频。
他盯着脚下的顾芳菲，额角青筋爆起，脸色阴沉的可怕。
如果顾芳菲一开始，就知道秦兮娆回来了，那以后他们每一次见面，她岂不都是在演戏？
这个在他眼中，一直柔弱自卑，善良美好的女人……
与视频中那个虚伪歹毒的女人，真的是同一个人嘛？
顾芳菲被霍承眼中陌生的寒意，渗着瑟瑟发抖。
“霍承哥哥，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一定改过自新，请你看在宝宝的面子上，原谅我一次……”
顾芳菲可以不怕秦兮娆，不怕叶堇珞，但她不敢不怕秦姝。
秦姝让她承认，她就必须得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