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兮娆声音寒厉，“那是你咎由自取！”
秦老夫人在巨大的打击中，听到了秦姝最后一句话，颤声问，“……精神病院？什么精神病院？为什么要去精神病院……”
秦姝表情清淡，似是怜惜地看了秦兮娆一眼，“妈，原本怕你担心，我不想告诉你的，懒懒因为姐姐的死，受的打击太大，患上了很严重的精神病……她之前之所以会开车撞旭阳，正是因为犯病，所以我才没跟她计较。”
此言一出，现场陡然陷入一片死寂。
刚才还看着秦姝的眼神，全部看向了秦兮娆，震惊的，怜惜的，幸灾乐祸的，复杂至极。
这么漂亮的秦大小姐，竟然患有精神疾病……是一个疯子。
而众所周知，疯子的话是不能信的。
秦家事件中，秦兮娆虽然是受害者，但秦姝受到的伤害看着也不比她少，没有确切的证据，谁对谁错，根本不可能有定论。
秦兮娆的朋友们都震惊地捂住了嘴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叶堇珞脸色铁青。
只有秦兮娆无动于衷，似乎秦姝爆出她精神有问题的事情，根本微不足道。
对于她来说，除了母亲的仇，剩下的一切，本就微不足道的。
秦老夫人心痛极了，难怪……难怪她乖巧懂事的孙女会变得这样冷漠尖锐……会对她说出那样狠心的话……
“懒懒，是奶奶不好，奶奶跟你道歉，奶奶以后再也不指责你了……”
秦兮娆觉得讽刺，她勾了勾唇角，“所以，秦老夫人，你相信了我是个精神病患者，我说的一切都是假的，是吗？”
秦老夫人脸色僵了僵，双眼含泪地看着她，“懒懒，你不要这样偏激尖锐……今天都是奶奶的错，我们把顾芳菲赶出去，你还是这场宴会的主角，再也不会有人给你找不痛快……”
秦兮娆语气淡漠，似有讥诮，“所以，秦老夫人，你也不打算追问，顾芳菲口中那个罪魁祸首了嘛？”
秦老夫人心口闷痛，嘴巴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秦兮娆看着她，乌黑的眼睛里渗出点点冷嘲，“你自然是想知道的，好不容易抓到一个能够光明正大地承受你的愤怒与愧疚的凶手，当然不能放过的，让对方付出代价，帮我母亲报了仇，你也就可以不用背负那么深重的愧疚和罪孽……”
秦老夫人被那双清彻黑暗的眼睛看着脊背发寒，“懒懒，你到底在说什么？”
秦兮娆不为所动，语气淡淡的寒，“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你内心深处，可能是怨恨我的，如果不是我招来了这么个祸害，母亲不会死，秦姝不会流产，秦家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秦老夫人又气又急，只是根本没等她否认，秦兮娆又说话了，“秦老夫人，不用急着否认，这两年我别的没学会，就是人心见得多。”
她冷的眼神清澈的令人害怕，“这样的想法也没什么见不得光的，因为……我自己也是这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