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了摸脸,抬起头,只见那所谓的教主已经步下台阶,走到她的面前。远看看不清楚,近看才发现,此人有极浓的书卷气,三十来岁,头发稀疏,眼上带着黑色的眼纱,嘴角带着假假的笑,肚子微微隆起,像是怀了孕,她低声问道,
“文叔,他看我做什么。”
教主伸手就想拉李安通的手,她一闪而过,皱眉想,这教主跟之前那个廷尉大人梅良哲倒是像极了,她刚想没好气说“做什么。”回头又想,自己是来救人的,还是语气柔和一点好,“教主。”
教主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好。极好。”他边上的陈曼丽似乎没能认出李安通,反而带了点醋意和撒娇,“教主,好什么啊,哪里好啦。”
另外几个白衣圣女也连声附和。底下窃窃私语的竟不在少数。李安通大吃一惊,这教主长相如此油腻,她们到底为什么对他这般?
教主摆了摆手,“今晚,就选她来献祭。”说着指了指李安通。话音刚落,只觉得大殿上几百道锐利的眼睛射了过来,如果这些是刀,她估计要被刺死了。
“再加个我吧。”赵启秀抬起头,看向教主。
教主瞥了瞥赵启秀,立马心知肚明,啊了一声,大笑道,“极好。极好。”陈曼丽带头贺道,“祝教主青春永驻,万寿无疆,万岁万岁万万岁。”
话音刚落,在场的教众也开始摇晃镯子,地动山摇地应和“万寿无疆”。
从殿里退出来,李安通和赵启秀被请到一方屋子内,说是请,不如说是监视。李安通问道,“你说刚才那个教主为什么会同意你也来。你一看就是男扮女装。”
赵启秀道,“那又为什么选你,不选我?”
李安通道,“我美啊。”
赵启秀道,“那我也美。”刚才那个教主的眼神让人十分不舒服,李安通自己没感觉,他却很明显地感受出来,这是男人对女人最纯粹□□的渴望,只有□□,而无关其他。
哪怕这个教主做了这么多伪装,这种渴望他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他有那么一刻冲动,想挖出这个所谓的教主的一双眼睛。
可是在搞清楚秘密之前,他不能轻举妄动。这样一个故作文雅的衣冠禽兽,却收拢了这么多女子的心。其后的阴谋秘密又是什么?他抬眼看向站在窗边的李安通,惘然出神道,
“幸亏你是男子,不然你的烦恼太多了。”
李安通没有在听,而是看向窗口,暗暗纳罕道,“是大福!德姐说过,他把他虏劫来的这些姑娘都送给了龙城的金素,金素是左朝阳的人。她们现在又来了这里,为什么?”
之前在青犊,他们因为拔完鬼彻自身难保,也就没有顾上大福他们,没想到他们转而到了华阴,这是打算交给那个教主吗?
赵启秀道,“看来这骨密教的女子有部分的确是自愿入教,还有一部分,尤其是漂亮的那部分就没那么简单了。这些漂亮女子的真正买主估计还另有其人,骨密教也只是中间人而已。”
李安通惶悚不安,喃喃道,“难道……”心中闪过一个念头,恐怕多有涉及肮脏的阴谋利益交换。
赵启秀道,“我也是猜想。这教主为何能对那经文免疫?要么他是一个得道高僧,要么他极有钱,根本已经不在乎这些小钱。我之前以为是前者,现在我觉得应是后者。那么钱从哪来,也许就是这些女子了。”
李安通冷笑道,“那么这教主,就是个龟公了,不仅自己□□,还卖给别人。”
赵启秀道,“有钱还不足以收人心,我还想他的其他事情。我看,想知道只能等到晚上了。到时,你看我眼色行事。”
李安通点点头,“晚上我手起刀落,彻底阉了这王八蛋。”
赵启秀听到此,心念一动,似乎又想到了什么。
到了晚间,星月无光,古堡里到处都燃起了灯,灯火荧煌,一盏盏茜红纱灯点着,诡异中又带着点华丽,这古堡奢靡的已经比皇宫差不了多少,怪不得这些女子心甘情愿地囚于此这金牢中。
这次来了一个紫衣侍女,提着两盏碧纱灯笼,来请李安通前往献祭。
赵启秀也想跟着起身,侍女拦道,“公子请坐,稍后自有人带你前往。”女子说话时秋波流动,看到赵启秀看向她,脸又是一红。
李安通回过头看赵启秀,他给了一个点头的眼神。她旋即跟着紫衣侍女离开,穿花拂柳了一会儿,耳边隐隐还能听见海潮声,瞥眼看向紫衣侍女,只见她面溢春光,满脸堆笑,心中怀疑。
如果献祭的人是她,这侍女这么高兴做什么?
又到了一个卷棚,照样宽敞得惊人,阶下摆满了各色奇珍异卉,靠近只觉香气袭人,边上是一个冒着热气的温泉,泉水从石缝里汩汩流下,池前摊着厚厚的柔软地毯,四处绕着雪白纱帘,中间放着一顶紫金帐。
她来不及惊呼,只见一双油腻的手,从背后打算搂住她的细腰,她身子灵活,侧了过去,转过头,就见教主浑身□□地站在自己面前。
12他时剑履山河(7)
白日里那个斯文彬彬的教主浑然换了一副嘴脸,脸上尽是□□的欲望,又哭又喊道,“求求你,满足我吧。”
这教主名为一棺青,本是个读书人,其实是个好色无耻之徒,后来阴差阳错做了骨密教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