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青的尸体慢慢腐烂,最终变成累累白骨。
只有熊熊的烈火,在天地间不住燃烧,将天际都染成了艳红之色。
明明才过一瞬,却像已经度过千万年。
所有在乎的不在乎的,认识的不认识的人一一倒下,只剩下我一人,身着复古的大红纱衣,怔怔立在火中。
时光在所有人身上划过,却只在我身上停滞下来。
极致的孤独将我重重包围。
可这些,明明都不可能发生。
却又给人如此真实的感受。
真实到让人想要一窥生命的本质和万物的真相,只为将所有美好的东西全部留下。
画面中已是沧海桑田,万物迁移,然而现实的时间概念里,那道明亮如昼的光芒,其实还没接近我的眼睛。
我就这样带着万千思绪,看着越来越近的白光。
心头,却是释然,甚至可以说是欢喜。
腰际却突然被只大手揽住,还有只莹白如玉的手伸出,浓浓黑气弥漫,将我和那道明亮炙热的白光隔绝。
我却丝毫没觉轻松,反而因为腰上多了只手而觉心底的恐惧和压力又翻倍增长了起来,更因挡在眼前的那手,又慌又燥,怅然若失。
这种感觉,就像前面那光芒是对我特别特别重要的东西一样,一旦失去,就要追悔终生。
于是,我下意识就道:“不要挡……”
身体更在说出之前就已行动,手一抬就将眼前之手打落下来,那力道和速度,完全不像是我。
紧接着,那道白光直接钻进了我的左眼。
施加残酷烙刑般火辣的烈痛猛然袭来,我只觉自己的眼睛像是灌了岩浆一样,变得粘稠模糊,神经仿佛也被痛得崩裂开来。
隐约间,我好似看到了自己脑中出现了层薄薄的,透明的东西,一经出现,马上又被股无形的力量冲了破。
再接着,我眼前一黑,身子往后一倒。
最后的感知里,是有人接住了我。
而后,我的世界变得一片昏暗。
意识渐渐复苏时,我只觉身下似乎有双大手揽着,脑袋也靠在了什么温温软软的地方,有点轻微晃动,却也不失是个睡觉的好去处。
缓了回神,我终于睁开了眼。
却见芈聿宸正抱着我,踏着路边草尖,几个来回便已甩开大段距离,看去路,像是往医院那边去的。
我一愣神,立即就问:“这是要回医院吗,那两个黑袍人去哪儿了?”
芈聿宸低头瞧了我一眼:“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一皱眉,怪异地看了眼芈聿宸:“不就是赵丹阳找我说话时你突然叫我出去,然后就追着个黑袍人跑到这里,你和他打架搜刮,我在旁边看着,然后我就听到身后有声音,以为那黑袍人有同伴,回头一看……”
说到这里,我猛地一停,目光灼灼地看着芈聿宸:“我记得我回过头后就看到了只兔子从草丛出来,心神一松,就看到那兔子出现的地方变成了个人,还有道白光往我这儿射来,后来呢,后来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又想到恶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