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一声讥讽，荒凉，悲哀，和无知无尽的绝望，直击人心！
听得我一下忘了他那脸是什么模样了，只剩下那夹杂着各种负面情绪的大笑在耳边回荡，绝望窒息的感觉，仿佛让人整个儿走到了悬崖边上，直直往下坠去！
第133章悲伤的死海
我不由自主地抓紧了芈聿宸的手臂，像抓住了根救命稻草似的，心底那种压抑的情绪终于得以缓解。
却又见那边姜岩蒜鼻歪嘴的脸已经低了下来，血泪已干，挂在蜡黄而坑洼的脸上，对比分明，触目惊心。
而那双还氤氲着血泪的眼，已直勾勾地望向我们这边，满目恨意道：“丑吧，我很丑吧？呵呵，我就知道你们嫌弃我！什么狗屁天师，什么狗屁大妖，你们和那些无知村民一样，只看到了我的丑！你们和他们一样肤浅，庸俗！面貌虽好，实则比我丑陋千万倍！”
说着眼中再度滑下血泪来，蹲在地上抱住头，使得他本就矮小的身影一下变得更加矮小起来，瑟瑟发抖着，无端端地，竟叫人生出几分怜悯之心来。
就是那张丑脸，也像一下被淡化了般，只剩下了他眼中那种悲凄入骨的绝望。
道：“除我父母，只有玉怜从未欺我负我辱骂我嫌弃我，父母死后，这世上就那么一个人待我好了，为什么总有人要迫害她？她躲过一次两次三次，终是躲不过四次五次六次！我为村上做过那么过贡献，为什么没人愿意放过她，愿意为她说上哪怕一句求情的话？没有，没有，都没有！”
“我的玉怜死了，她死了，她不肯告诉我真想，直到她死了，我才终于知道一切是怎么回事！你们知道我当时有多么绝望，有多恨那些人，又鼓起了怎样的勇气才将自己变成食尸人苟活下来吗！”
“是是是，我是恶，我为达目的迫害了无数人，可谁生来就是恶人，是他们逼我的，逼我的！我也自认，如果你们没有进入我这墓穴，我根本不会迫害你们！我只想要玉怜复活啊，我辛辛苦苦谋划了几千年，为什么你们连我复活她的最后机会也要毁灭！我恨你们，恨不得生啖汝肉生喝汝血！”
我听着，心中猛然一颤，脚下一软，不由自主地往地上栽去。
所幸芈聿宸还在身后，身体挡住了我下滑的趋势，我也还残存着些许理智在，这才没有完全瘫软下去。
呼吸却是越发困难了。
为了借力支撑已经快要虚脱的自己，从刚才下滑时我就靠在了芈聿宸肩上，此刻重重地喘息了两口后，见芈聿宸似乎没有什么反应，便仰头望向了他的脸，想看看他现今是何神情。
却在抬头那一刹那，直接看到了他眼角垂着的泪水！
我立即怔住。
这男人，竟然会哭？
还是因为这个刚才还和他谈论输赢的姜岩哭？
再往芈聿宸身后的黑气团里笼罩着的夏玲珑，黑无常和众魂看去，只见他们均已苏醒，除了黑无常、夏玲珑、王金强及夏玲珑的手下小李小刑这五个性格较为沉稳些的人是比芈聿宸程度更深点的哭泣外，其余人，特别是三傻子，早已哭得稀里哗啦。
我又转回头，看向垂了滴泪后便没再哭，眸中却是微红着的芈聿宸。
再度疑惑。
受姜岩声线跌宕起伏的声声控诉和那种铺天盖地般的悲伤情绪冲击，夏玲珑等人很可能真的会哭成我看到的这样。
可是，芈聿宸也会因此哭？
莫名的，我觉得不会，还是肯定不会！
不止是性格不符，更有着赤炀的原因在——赤炀明明都已经被姜岩压榨完了价值，早已虚弱得不成样子了，又怎有力气再嚎啕大哭？
既然不会，那我现在看到的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