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师兄,怎么会突然在殷九霄口中成为了修罗道之人了。他的手指用力的掐进床褥之中,将十个指节掐得泛白:“殷九霄,所以你也没有想过……被你如此忌惮之人,为什么会这么轻易的被你杀死,而代价仅仅是你丹田被毁!”
殷九霄愣了愣,而后皱眉思索了一阵才道:“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明白了——与我交手之前,沈聿之似乎就已经受了伤,和我交手之时,他表情疯狂狰狞,几乎没有神智,很大可能是正因为坠入修罗道而处于极度危险的走火入魔当中!”
作家想说的话
_(:зゝ∠)_有人能猜中师兄是咋死的不?我的脑洞开得其实一点都不大嘛!以及期待师兄的妹子再忍一忍……距离师兄复活……还……还有一段距离啊,远目……
20.此生痴枉
“魔主大人。”
一阵有节奏地敲门声过后,夜鸦的声音在屋外响起。
殷九霄皱了皱眉头,问道:“怎么,齐家的那些跳蚤还没摆平?”
“刑天谷地南部方位有异,诸君皆在等待大人下达指令。”夜鸦并没有被殷九霄的不满吓退,依然沉着地回答道。
殷九霄起身,看了一眼容谨:“你好好休息。”
而容谨面无表情地看着放在手心上的翠绿玉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殷九霄眼眸一暗,弯下腰只手抬起容谨的下颌,俯下头来柔柔腻腻的吻住容谨的嘴唇。这才将一直麻木呆滞的容谨回魂,用他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恶狠狠地瞪着殷九霄,俄而用力推开对方,将被殷九霄吮吸得发麻、彼此吻得湿漉漉的嘴唇‘啵’得一声分开了。
“你……你这条不知羞耻的淫蛇!”容谨羞恼至极地看着笑得眯起眼睛的殷九霄,伸出袖子用力地擦了擦嘴唇。
得了便宜的殷九霄心情大好,凑到容谨的耳畔轻声道:“在这等着我,哪儿都不许去,知道吗?”
“……”
待殷九霄走出门外渐渐走远,容谨垂下眼眸,肩膀颤动着无声地笑了起来。
“沈聿之啊沈聿之……你让我觉得……我容谨如今所做的这一切,都极可能是个笑话啊……”
他低下头不住地用手十分缓慢地摩挲着一直佩戴在胸前的翠绿玉佩,一滴晶莹圆润的水珠滴落到玉佩之上,而后缓缓滑落到床褥之中消失了踪迹。
如若真是师兄自己放弃自己的生命……可又是怎样的理由与问题才能让师兄选择独自一人面对死亡?殷九霄说师兄死前便受了伤,精神濒临崩溃……
若是如此,师兄他……定然死得非常痛苦。
容谨缓缓地将那玉佩攥进手心,而后紧紧地将之贴在自己的心口。
他记忆之中的师兄一直是一个沉默寡言,一心一意皆为修行之人,而这样坚韧寡言的修行者,又怎会一朝为了不知名的利益踏入修罗道,更不可能觉得生无可恋放弃自己的生命!
“就算殷九霄说的是真的、就算我的所作所为真的会成为一个笑话好了。如果你真想死,那起码……给我一个陪伴你一起死去的机会吧。”容谨抬起头来,目光有些空洞地看向窗外明媚无比的碧海青天,那些原本美丽的景色,在容谨眼里皆是黑白。悦耳的鸟鸣溪流声,在他耳中皆是死寂。
并不是他不想看他不愿听,而是他不能。
他那醉心于修行绝情道的师兄一定不会明白,这世间怎么会存在着这样一个愚昧蠢笨之人,怎么能将自己的毕生所思、所想、所愿、所念、所求、所痴枉的种种渴望与梦想,皆系于一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