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一趟长生门。”老三第一个坐不住,“只准林长生放火,不准听雪侯点灯?他整日修炼长生诀,早就不需要那半块元魂来支撑,不但占着不还还屡次三番递战贴,不知安的什么心,简直狗咬吕洞宾,早就该替师尊讨回一个公道来。”
“我也去。”伊葭她们站起来,眼眶有些发红。
本来以为师父对一切都漠不关心,没有什么能让他动容一丝一毫,然而想不到师父这颗心啊,其实是冬天里的一把火。
“慢着,”百里起身揪住乔装成侍女慢慢走出房门的澄晓,把她扔到伊葭那边,语气冰冷:“你们留在这里应付师父和师妹,我们去长生门。”
该是兵分两路。
夜里,绛九将头枕在白辰柔软蓬松的狐尾上长吁短叹。
“师父怎么那么多桃花呢?”
白辰没有理她,起身将尾巴收回,身子微躬,抖了抖化成人形。
“难不成师父上辈子是个和尚??”
白辰没好气地想驳她一句,忽然睁大眼睛看向后面。
“你瞪我干啥……”绛九被盯得很不舒服,转头一看舌头都差点打结:“你是……莣莣莣晏师尊?!”
当真是一尘不染,月下如雪如霜出尘的箫尊。
不过是一缕幽魂。
“你师兄们被林长生囚在了长生门,”他蹙眉淡淡道:“现在你师父和师姐他们正在往过赶去。”
“啊?师兄他们怎么……”绛九一肚子的疑惑,然而还没等她问出口,就听莣晏说道:“在下可否借用一下姑娘的身体。”
什么?!
绛九自从被林长生吃了豆腐,便对所有男人都抵触了起来。她警惕地望着他:“尊尊尊上你这是干干干什么!!”
白辰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
长生门前,有一个八卦阵,此时衣着统一月白色短束的弟子皆摆阵举剑,不安地看着眼前的来人。
伊葭上前一步,高声道:“还望贵门及时放人,否则休怪听雪侯不顾及所谓的情面。”
浮川立于中央,一袭浅色卷云边衣袍,脸色淡漠平静,眼底却似有暗流汹涌。
双方都是玄门里有名的世家,各自都不甘先退一步,但打起来很可能是两败俱伤,于是气氛逐渐剑拔弩张起来。
约莫对峙了半盏茶的时间,混在浮川他们中间的澄晓终于忍不住扯开了嗓子:“你们长生门什么意思啊?我一个看热闹的都看不下去了……干嘛不放人?你们老大怎么不出来?要打就打一场呗,百里又没招惹你们……”
说到这里,忽然望到从门里走出来的人,只觉有两道寒冰般的目光落在自己脸上,宛如刀割,以及接下来数道目光刷刷扫过来,吓得她立马噤了声,暗搓搓地缩了回去。
是林长生。
玄衣飘摆,负手而立,面露倨傲不可一世,嘴角微勾的笑意轻掩浑身的戾气,眼里却只盯着那一人。
“不必动手,”他瞟了一眼对面众人,很是轻描淡写道,“只要听雪侯的浮川与我对弈一局,若是他赢,放人。”
“那师父输了呢。”伊葭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觉林长生这人,实在让人琢磨不透。
“若是输了……”他眼底带一点狠厉的黯色,语气却轻松悠闲,“杀人,扣人。”
字字惊寒。
林长生发起狠来众人暗自都会捏一把汗。
长生门之所以沦为众世家唾弃的门派,除了他们门里以各种途径处心积虑修炼长生诀之外,还有便是他们于人出手时擅于使用暗器一类的诡术。之于此本身不接正派世家待见,于是从逐月之战以后,纷纷孤立长生门,而林长生仍旧一意孤行,还不断挑衅,于是现已与多个世家结怨,是为众人不齿却畏惧的“邪门歪道”。
黑白棋子堪比游龙惊凤,静默中汹涌,无声中厮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