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御史道:“那些小小的反贼一定不是韩璋的对手,等他平叛成功定然会被加官进爵,让他手中一旦握住了权利,那以后……”说着顿了顿,“如果你肯依附我主,我主答应将来会分划城池供你们使用。”
韩御史看到西夏人眼睛里闪烁着渴望的光芒。
韩御史道:“夺敌一份粮,相当于节约二十份粮,诸位大人若是想要自己手下军队毫发无损,不如想想我的提议。”
“在韩璋军粮没有送到之前抢了粮食,也不枉我们从贺兰山下开了一条口子放你们兵马出来。”
韩御史刚想得意襟口又被西夏人揪起来,“你们放我们出来,还不是为了让我们对付韩璋,别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当了****还想立牌坊不成?”
几个人顿时笑出声。
韩御史的脸涨成猪肝色,忍字头上一把刀,太子委任他此事时,他就知道这件事不好做,但是只要办好了他就会成为太子身边的心腹能臣,所以无论如何他也要完成太子交代的任务,韩璋的人头就是他的仕途。等到利用完了这些西夏人,他一定会将今日所受之辱还给他们。
“别跟他废话,依我说,一路向南,杀几个肥羊,抢了他们的细软,我们就回贺兰山去,”其中一个西夏人大声喊道,“这几天从镇江城里出来的那些人……马车压出的印子可比米粮沉,可见带的都是些好东西,有了银子还愁不能买粮食和马匹,只要熬过了今年冬天,明年咱们部族就能活过来,还怕他个小小的韩璋。”
话音刚落,就听旁边的人哈哈大笑,“当年兄弟被杀了,却夹着尾巴逃走的人是谁啊?听到韩璋的名字掉头就逃的人是谁啊。”
那人羞臊地低下头不好意思再说话。
领头的西夏人把玩着手中的圆刀,那些大户离开镇江时,马车就有上百辆,也怪不得兄弟们看着眼馋,如果不是要跟韩璋打仗,他们自然早就下手去抢了,如果能将那些银钱带回西夏,别说熬过今年冬天,还能向其他部族换几匹上等的战马。
这样大的利益在面前,需要多大的克制力才能压住他们天生抢掠的性子。
只有对付韩璋。
韩璋这座大山倒塌之后,带来的利益不是用金钱能够衡量的,既然下定决心要对付韩璋,眼下最要紧的事显然就是军粮。
西夏人伸出手来,“将你们的舆图拿来给我,军粮走到哪里,韩璋如何布置兵力,要给我清清楚楚地标出来。”
韩御史脸上露出笑容来,这就相当于奉上了韩璋的人头,就看西夏的刀快不快了。
……
琅华趴在舆图上与韩璋下棋。
闵江宸不禁觉得又是枯燥又是无聊,她不明白韩璋和琅华怎么能为了几颗棋子折腾那么长时间。
比如琅华将白棋放在镇江外,无端地就拿走了镇江城韩璋的两颗黑棋,又用剩下的白棋将常州团团围住,问韩璋如何解局。
韩璋仔细看过去,根据军报,叛军没有这样的兵力,本来只想与琅华随便摆一摆旗子,琅华果然也像小孩子一样,手底下没有什么章法,说的也都是不明不白的话,不像他那些在军营里冲锋陷阵的副将,几句话将情势分析的清清楚楚。
韩璋想到这里,捏碎了手中的小核桃,自然而然地放到琅华面前的小碗里。
可是琅华这随手摆的棋子又有几分的道理。
江浙的局势可不就是这样,随时随地都可能陷入困局。
谁都知道,这次来镇江是个不讨好的差事,满朝文武能躲的都躲了,武将更是能病就病,皇上看好了元伯侯,可就在刚要下旨的时候,元伯侯却与自己的寡嫂有了首尾,元伯侯夫人进宫向太后哭诉,太后一怒之下让人打了元伯侯一百板子,元伯侯屁股开了花,自然就不能领兵前线打仗,只能坐镇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