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赶去了昭化寺。”
“我们以为,先皇不修太皇太后的佛塔,是因为体谅百姓的疾苦……”
这是他听到的故事。
而父亲送太皇太后赏赐的旧物去昭化寺,只是虔诚地为太皇太后祈福,后来父亲盛了右佥都御史还被人笑话说得了太皇太后的恩德。
如果父亲做了这样的事为什么不告诉他,为什么不向那些人解释清楚。
叶老夫人站起身,她看着刘显脸上神情的变化,“你以为所有事就是你看到的那么简单吗?你看别人荣辱兴衰,是那般的简单,埋怨为何自己时运不济。”
“如果你那么想,你不过就是一个愚人罢了。”
刘显的眼泪豁然掉下来,老父去世时望着他的目光仿佛就在他眼前。他总是不明白,他已经有了那般的成就,父亲眼睛里却为何仍旧是失望的神情。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父亲临终时,给了他一把稻谷,却没有告诉他这其中的缘由。
刘显仍旧不明白,“为什么他不说呢?为什么连我都瞒着,如果他告诉我,我……也许……”
叶老夫人道:“因为一个人心性如何是永远教不了的,真的永远是真的,假的永远是假的,你做官这么多年,不过就是个假官而已。”
刘显忽然之间感觉到了满心的痛楚,他弯下腰伏在了地上,这一次他没有哭出声,只是默默地掉着眼泪。
叶老夫人走到刘显跟前,“我答应过他,会在值得的时候,提点他的子孙,我做到了。”
叶老夫人出了堂屋,半晌跪在地上的刘显也踉踉跄跄站起身,他大步走了出去,他抬起头,看到了天边挂着的那轮太阳。
这一次他不能再做一个假官。
他是杭州守备,他要让西夏人,李成茂都知道,他刘显,是杭州的守备。
……
顾大太太看到一个人大步走出了叶家的宅院,她并没有看清楚那人的面貌,但是她却猜出来,这个人应该是刘显。
杭州出了这么大的事,杭州的官员都应该会找人去商量对策,叶家看起来已经远离朝堂,但其实叶老夫人只要伸伸手仍旧能搅动整个局势。
所以她才会到这里来。
叶家管事妈妈到许家做客,提起叶老夫人那件贵重的金丝袍坏了,想要找人来修补,她便瞅准了机会,自荐来到叶家。
“老夫人今天不舒坦恐怕不能见大太太了,”叶家下人走过来向顾大太太致歉,“那是那件金丝袍……可以托付给太太。”
叶老夫人向来脾气大,人也高傲,这是顾大太太前世就见识过的,可就因为这样,她才来要争取,她不能等到假以时日,叶老夫人再站到她的对立面上去。
顾大太太忙道:“那就不要打扰老夫人了,我将金丝袍拿回去慢慢补……”
叶家管事却一脸为难,“恐怕是不行,老夫人说了,那件衣服是不能出府的。”
顾大太太也皱起眉头来。
这么说,她要在叶家补衣服,那不是成了叶家的下人,她本是好心来帮忙,却要沦落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