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莫将药化开,却怎么也叫不醒裴杞堂。
琅华只好走过去推了推裴杞堂的肩膀,“先将药吃了再睡,一会儿胡先生就过来了。”
裴杞堂迷茫地睁开了眼睛,向琅华笑了笑,“我梦见你走了又回来了,”他双手垂在身体两边,因为发热眼睛红彤彤的,嘴唇有些干裂,“你别走了行不行?”
这人换了身份之后,好像脾性也变了。
变得更加厚颜无耻似的。
“别跟我装模作样,”给他治了一年多的伤,她最清楚他的身体情况,就算是有伤病,也会保持清醒,现在明显的是在跟她耍赖,“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真的从山崖上跳下去了?伤到了哪里?裴家应该给你请了郎中吧?”
裴杞堂叹了口气,躺在这里,他就眼皮发沉,好想就这样沉沉地睡过去。
“沈昌吉没有那么好骗,我当然是跳下去了,只不过有冯师叔接应,但还是受了伤。”
果然是受了伤。
一个受了伤的人,却在地上走来走去,一副没事人的模样,活该让他受罪。
“腿还能动吗?”琅华伸出手来碰了碰裴杞堂的腿。
“也不是完全动不了。”
琅华将手从被褥下伸进去,放在他的腰上,细数着他的骨节儿,腿不怕,就算断了骨头也可以接起来,真的伤到了腰上,可就没有那么容易好了,被说带兵打仗,将来能正常行走都要佛前一炷香,感谢神佛保佑。
但是在她的记忆里,裴杞堂并没有什么伤痛,只是传说他的肩膀有伤,拉不动太重的弓。
上次她会觉得有什么东西从脑海里一闪而过,就是因为关于裴杞堂的这个传言,正好印证在赵翎的肩膀上。
她早就知道赵翎是化名,但是却没想到一个庆王之子竟然寄养在裴家。
这样思量间,琅华的手就微微停顿在那里,轻轻一动,裴杞堂的额头顿时冒出了汗珠。
琅华皱起眉头,果然这里有伤。
望着琅华严肃的神情,裴杞堂笑着道,“你不是给我看腿吗?怎么就看到了腰上。”
琅华抽出手来,却忽然被裴杞堂拉住。
他的掌心滚烫,让她一颤。
裴杞堂道:“别生气了,我不是让吴桐跟你说,暂时作别吗?”
琅华本不欲理睬他,听得这话却扬起了眉毛,吴桐说的是如果他不回来就算是诀别了。这两个人不愧是主仆,总要给别人找一堆麻烦出来。
从琅华的表情中裴杞堂看出了端倪,“难不成是吴桐传错话了?”
已经过去的事,琅华不愿意拿出来讨论,不过既然话说到这里,琅华道:“吴桐和那些田产……”
裴杞堂道:“那是给你的。”
琅华抬起眼睛,“就算是你准备要回去,我也不会给。”为了那些田产不被人查出端倪,她在家中上上下下都打点过,如果现在再给出去,就又会惹出一堆事来。
“那些田产值多少钱,我心里有数,每年赚多少银子,我会分给你,直到两清为止,至于吴桐,要不要跟着我,那要问他自己的想法。”
小小的年纪,处理起事务来是那么的利落。
裴杞堂眼睛阖起,他忽然声音很轻,就像是在呢喃,“你能不能别把我处理的那么快。”
裴杞堂话刚说完,阿琼走进来凑在琅华耳边,“小姐,陆三爷来了,就在门口。”
这个院子并不大,一会儿胡先生还要过来,如果让陆瑛进门,势必无法解释裴杞堂为什么会躺在她家的西院。
琅华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