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跟你说过,我会搬离陆家,可如今,我父亲死了,王氏也常年住在庵堂不出门,祖父虽然眼高于顶,毕竟他已经没有精力管家……我不能平白换一个出身,我只能说,无论你什么时候踏进陆家门,陆家掌家大全就握在你手里,你要做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这一边。”
“琅华,我们从小就在一起,你明白我的心性,我也了解你……并非盲婚哑嫁,我们就这样互相守着……一直到老,好不好?”
这一幕,没来由地和前世重合在一起。
前世里,陆瑛就这样拉着她的手,将她拥在怀里,温和地跟她说,“我们就这样,互相守着,一直到老,好不好?”
她那时微笑着回他,“好。”
琅华望着陆瑛,这一生,他们真的能像前世一样相互陪伴吗?她现在给不出这个答案,“陆瑛,发生了那么多事,陆家,顾家之间的关系已经不像从前,我也不知道我们到底能不能过这一关,我只能答应你,我会好好想一想。”
陆瑛虽然在微笑,眼睛里却是一片痛楚,声音却出奇的温和,“你先去银州,我将这边安排好也过去,我会跟世叔赔礼,请世叔原谅陆家。”
琅华心中一紧,不由自主地道:“陆瑛,你没必要这样,我们……”
陆瑛道:“我想要娶你,这么做是我的本分,也许你年纪小还不明白,男人这辈子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成家立业。”
说完话,陆瑛向后退了两步,“早些歇着吧,明天一早我来送你出城,我身边没带别人,我将程颐给你,他也算见过世面,万一有什么事,还可以帮帮忙。”
陆瑛说完话告辞离开。
琅华回到内室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觉。
为什么呢?
陆瑛向她表明了心迹,她反而有种被逼到绝境必须做出选择的感觉。可是她有什么可选的?嫁还是不嫁,真的就那么难吗?
……
盐州的城墙在风中摇摇欲坠,铜皮包裹的城门,如果没有横梁和塞车恐怕早就已经七零八落。
裴杞堂吩咐副将,“向李常显下战书,明日午时城前决战。”
淮南王望着裴杞堂威武的模样不禁一怔,“你说什么?明日要与李常显决战?你疯了不成?”
裴杞堂笑道:“我们人手不足,这样死守下去会被李常显围的水泄不通,所以在此之前不如赢取主动。”
这小子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这么少的兵马和李常显决战就是在送死,他不相信裴杞堂会这么傻。
……
李常显将战书看了一遍不禁发笑。
真是找死。
打了一个胜仗就得意洋洋地来送战书,一个毛头小子竟然敢跟他叫嚣,他堂堂大夏的皇帝还会怕他不成。
李常显咬牙切齿,“无论如何,也要将盐州给我拿下。”拿下了盐州,就闯进了齐地。三番两次的在盐州栽了跟头,现在他需要一个胜仗来鼓舞军心。
旁边的宁令不由地皱起眉头,“陛下,我们可以绕开盐州攻打环州和庆州,拿下这些地方,盐州就成了孤城,到时候再破也来得及。”
李常显将战书扔给宁令,“你是说,让朕不要应战?让朕向一个乳臭未干的稚儿认输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