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原来是因为……
闵夫人拉住闵江宸冰凉的手,“我们家也不是皇室宗亲,老爷又没有位高权重,再怎么说和亲的事也落不到我们身上。”
“如果一定要和亲,皇上会召老爷去说话,老爷坚决不要答应,我们只有阿宸一个女儿,”闵夫人说着望向闵怀,“老爷宁可辞官回家也不能将阿宸嫁到西夏那种地方去。”
就怕他辞官,也不能阻止阿宸嫁去西夏。
闵怀站起身来,“我们应该立即为阿宸定下一门亲事。”
太后娘娘为什么要宴请这些小姐,就是要放出一个讯号,这些小姐里面会有人前往西夏和亲,如果谁这时候与她们定亲,就是公然和朝廷作对,别想再有一个好前程。
闵夫人浑身颤抖,“这应该是皇族做的事,凭什么就落在我们头上,”说着站起身,“那就给阿宸找一个不走仕途的丈夫。”
她真是后悔,如果早些给阿宸定下亲,也就不会有这一天。
闵夫人正想着,下人来禀告,“宁王妃来了。”
宁王妃进了门,闵夫人的眼泪“唰”地涌了出来。
宁王妃也一脸沉重,看向闵江宸:“阿宸你先回房里……我们先商量商量……”
闵江宸却摇了摇头,“事到如今,王妃和父亲就不要再瞒着我,我自己的婚事我也想知道。”
宁王妃点点头,像是拿定了主意,“舅舅也知道我虽贵为王妃,却因为王爷是个傻的,身边也没有什么人肯帮忙。”
想到这个闵怀不禁为之叹息。
好好的孩子嫁给了一个傻子,多年来就这样战战兢兢地度日,身下连一儿半女也没有。
闵夫人也忍不住道:“这些年委屈你了。”
宁王妃摇了摇头,“好在宁王心善,待我也不薄,如果他是个寻常男子,兴许我们的日子也不会这样难过,”说着勉强一笑,“他是皇上的弟弟,处在这样一个尴尬的位置,也多亏他是个傻的,否则哪里有我们的太平。”
闵怀十分理解宁王妃这番话。
宁王妃接着道:“比起我的婚事,阿宸如果去了西夏才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西夏是个苦寒之地不说,那个小皇帝李默也不知是什么心性,西夏人与我们齐人可不一样,他们性子粗鲁,阿宸却从小就饱读诗书,一定很难琴瑟和鸣。”
屋子里的气氛更加沉重起来。
宁王妃道:“所以我说,多亏王爷是个傻的,我们还可以尽力一搏,闹大了宁王府不过是个护短的,太后会怪王爷和我都不懂事,不识大体,也不会有太大的罪名压下来。”
“谁会与一个傻子去说道理,讲国家大义。毕竟在外面眼里,整个宁王府都是无关紧要的存在。”
“我找了幕僚来,出了三条路。第一,先要为阿宸找一门亲事,也许对方并非官宦人家,姑爷将来也不会走仕途,但是总比去西夏要好。第二,宫里知晓了我们的安排一定会勃然大怒,我们就找个人选推上去,也算是有了缓和的余地。第三,王爷和二哥都去宫中请罪,二哥刚好立了大功,皇上应该会给我们留几分颜面。”
闵怀不禁惊住,他没想到宁王妃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宁王妃的性子内敛,加上宁王的关系,在人前很少会有言辞,这次是真的为阿宸费尽心思。
宁王妃喘了口气:“我也为阿宸选了一个人,”说着看向闵怀,“舅舅还记不记得王禹?”
王禹是有名的铁骨御史,因为被告发与庆王一同谋逆,下了大狱。面对皇城司言行逼供,王禹不肯承认自己的罪名,硬生生在大牢里熬了三年,将一双腿熬成了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