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华想了想:“你就说我屋子里有客人,让他回去吧,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萧妈妈点点头,刚要离开忽然又想起一件事:“裴将军还说,他将沈昌吉给射杀了。”
“什么?”琅华的眉毛扬起,“他竟然将沈昌吉杀了?”
裴杞堂怎么会杀了沈昌吉,他怎么动的手?在哪里动的手。
这件事她倒要问个清楚,“将我的斗篷拿来,让裴将军去西院屋子里。”
萧妈妈应了一声,与阿琼分头去安排,不一会儿工夫,琅华就在屋子里看到了裴杞堂。
裴杞堂一边进门一边向屋子里张望:“这是书房吗?为什么会盖的这样隐蔽,外面都是翠竹,遮挡住了光,如果放藏书的话容易生霉,不如将翠竹砍了,种些奇花异草在外面,院子里可以再打一口井,方便用水清洗笔墨。”
她是要问沈昌吉的事,裴杞堂却对这间屋子评头论足起来。
“我是说真的,”裴杞堂笑道,“这间屋子真的适合做书房,你把它装饰起来,等到秋冬的时候也就不会太冷,否则下次过来,没有火盆在屋中,一定会将脚冻僵了。”
几天不见,这人就变成了话唠,自顾自的说上一堆话,仿佛确定下次还会再来似的。
琅华没有接裴杞堂的话,径直问道:“你怎么杀的沈昌吉?皇上怎么说?”
他就知道琅华会急着问这件事。
沈昌吉在皇上面前提起顾家时,他就知道沈昌吉必须立即死,否则下一次被关进皇城司大牢的恐怕就是顾世衡了。
沈昌吉就像附骨之疽,只要让他咬住顾家就绝不会松口。琅华也会想法子,千方百计地除掉沈昌吉,所以与其让琅华去冒险,倒不如他来动手。
裴杞堂坐下来,将整件事的经过讲给了琅华听:“皇上只会以为我是在护驾,在场那么多人在,谁也没看出破绽。”
琅华听着遍体生寒,“万一你没有一箭射死沈昌吉,让他说出你就是赵翎的秘密,你要怎么办?”
到时候校场上的禁卫就不是对付沈昌吉而是要对付裴杞堂了。
“不会,”裴杞堂道,“我从西夏回来的路上,一直都在练习神臂弓,绝不会有差错,再说,我提前与沈昌吉过了十招,消耗了他的体力,保证一击而中。”
说得简单,中间还有那么多可能会出差错的环节。
琅华道:“万一沈昌吉没有向皇帝的方向跑,而是远远地站开了呢?”
“一样杀了他,”裴杞堂微微一笑,“皇上还能因为我杀了一个重犯责罚我不成?我刚刚打了胜仗回来,如今正是在风头上,皇上怎么要有所顾忌。”
裴杞堂很懂得利用周围的环境和自身优势。
裴杞堂道:“就算冒险也是值得的,沈昌吉提醒皇上顾家手里有前朝察子,如果皇上让沈昌吉去查,就有可能被他找到真凭实据,今天换了你在那里,你也会这样做。”
她当然会那么做,因为这可能关乎于顾家的生死。但是裴杞堂没必要为了顾家去冒这样大的危险。
琅华道:“你不该冒险,毕竟你和我不同……”
“有什么不同?”裴杞堂微微笑起来,“顾家都没有嫌弃我是朝廷钦犯,不论到了什么时候,我也不会对你们不管不顾。”
裴杞堂的声音很清亮,说这话的时候泰然自若,让她感觉到了一种踏实和信任。
琅华微微沉下眼睛道:“还是要谢谢你。”
裴杞堂道:“明日你去慈宁宫的时候一定要小心,西夏的女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