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面前告了边疆卫所一状。”
他还当是什么事。
唐彬微微一笑,掀开被子径直站起身来:“那丫头能参什么?无非是医工医治不利,与我们又有多大的关系。”他眼前浮起顾琅华的面容,将来长大应该也是个漂亮的,却偏要自暴自弃混在男人堆里。
管事倒了杯水给唐彬,目光规规矩矩地放在唐彬腰以上的部位:“听说顾氏告的是卫所贪墨药材。那顾氏是有备而来,宫外如今停着几辆马车,车上都是顾氏从卫所带来的医案和账目。皇上在勤政殿带着人参详算学,听说就是要用顾氏送来的东西,好好算算卫所的账目,您说……这……万一算出来要如何是好?要不要让人去卫所安排一下,免得查到他们头上,他们会乱说话。”
唐彬抬起眼睛,冷哼一声,脸上露出几分狠厉的神情:“你老爷是那种不懂得安排后路的人吗?等你想起来安排,早已经晚了。朝廷再查不过就是药材的事,找几个替死鬼顶过去也就是了,再说打起仗来,用多少药材,死多少人,想要查清楚也没那么容易。”
管家应了一声。
被这样的事一闹,唐彬也没有了心情,吩咐管家:“更衣,我要去衙门里。”
……
“算。”皇帝吩咐下去,大殿里立即想起了算盘声响。
皇帝对眼前的一切十分的满意。
他下令开办算学的时候,那些老臣都出来反对,说什么算学无用,应该在国子监多培养朝廷栋梁之才。
现在这些学生就有了用处。
“都给朕算的清清楚楚,每年朝廷送去多少药材,损耗多少,又供多少伤兵使用,将卫所出入的账目都仔细核算。”
“尤其是顾氏送来的账目都给朕算明白。”
“皇上,”内侍匆匆忙忙进门,“太医院的大人们都跪在门外喊冤呢,想要求见皇上。”
皇帝正在兴头上,什么太医院,什么慈宁宫,他统统都不管,他就是要算出一个结果。
“皇上,不能听那顾氏一面之词啊。”
御医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皇上,光凭顾氏的账目,就定卫所的罪名,不足以让人敬服。”
皇帝脸上浮起一丝冷笑,看到顾氏的账目他也觉得惊讶,顾氏的账目与太医院和户部呈上来的大相径庭。
两本账目,计算的却是同一件事。
孰是孰非,孰对孰错,光凭一张嘴并不能让他相信。
还是裴杞堂提出来,不如他带人亲自算一算,这样也就知道是谁在说谎。
柳子谕将手里的账目翻看了大半,一个想法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
他站起身来,拿起其余的账目快速地翻看。冷汗渐渐布满了他的额头,不对,顾氏送来的账目不对,这本账目就是个陷阱。
柳子谕只觉得胸口忽然慌乱地跳起来。
顾氏是故意为之,还是不经意地得到了这样的结果。
如果顾氏是故意的,她的胆子也太大了,不止是利用了他们和太医院,还利用了皇上。这里的人显然还没有察觉到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