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显得更加的颓败而萧瑟。
裴杞堂上前行礼。
皇帝立即道:“外面怎么样了?有没有乱起来。”他服药的事是不是已经人尽皆知。
裴杞堂道:“多亏太后娘娘让禁卫及时封锁了东阁,又将皇后关在了后院。所以,前面虽然听到了些动静,却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太后娘娘已经让人向外透露消息,说是有人试图在皇上饭食里下毒,并以此为借口将所有人关在了屋子里。”
一瞬间的功夫,除了禁卫和侍奉的宫人,没有人再在外面走动。
皇帝听着这话有些意外。
“刘相呢?”皇帝问过去。
裴杞堂道:“刘相在值房。”
值房挤满了文武大臣,刘景臣正在安抚所有人。
这件事势必要给出一个结果,不可能随随便便就遮掩过去。
皇帝只觉得头疼的厉害,整个身体仿佛被掏空了一般。
“裴卿,”皇帝喊了一声,“你觉得下面要怎么办才好?”
裴杞堂抬起头来:“微臣还有两件事向皇上禀告。”
皇帝点点头。
裴杞堂上前两步,静立在那里,等到皇上看过来,才清楚地道:“侍卫司的杜其仲已经招认,这些年与庄王勾结贪墨军饷、贩卖私货。微臣据杜其仲的证词,已经让人到各地去查庄王在江西、福建、山东贩卖私货的几处铺子,太后娘娘私下里也追查到庄王的一批私货,一同上交了朝廷做为实证。”
皇帝抬起眼睛,一脸诧异:“太后没有为庄王说情?”
裴杞堂道:“太后听说微臣在查案,吩咐下来要如实办案,不用顾忌庄王的身份。”
皇帝轻轻地摩挲着手里的玉把件。庄王一直为太后办事,他还以为事情闹出来之后,太后会想方设法地维护庄王,却没想到太后这样做。
裴杞堂接着道:“还有一件……”他说着顿了顿,“赵承衍在大牢里招认,赵家这些年为了获取朝廷表彰,伪造口供及证据,冤枉朝廷命官跟随庆王谋反,弄出了许多冤假错案。当年时任大理寺卿的曹雍曾因此弹劾赵光贤,却被赵光贤报复反被诬陷谋反。曹雍被以谋逆罪处决,其亲朋好友皆被连累,许多人因为不肯承认谋反罪名而被打死在大牢。”
皇帝知道曹雍,曹雍官声很好,如果不是找到了与庆王来往的书信,他也不相信曹雍竟然会谋反。
皇帝皱起眉头:“当时曹雍的证据朕是看过的。”
裴杞堂道:“那些书信是伪造的。”说完他拿出一份文书递给旁边的内侍。
内侍立即呈给了皇帝。
皇帝低头看过去,虽然这份文书是崭新的,但是却与他十几年前看到的十分相像:“这是……”
裴杞堂道:“微臣照赵承衍所说伪造了一份文书,乍一看上去果然真假难辨。因为曹雍的关系,曹家上下被严刑拷打,曹雍的弟弟曹嘉,被关在皇城司大牢多年,受尽拷打折磨,双腿溃烂成白骨,仍旧支撑着活下来,就是要为曹家上下鸣冤,为被曹家牵连的官员鸣冤,为当年被赵氏一族,冤作逆臣反贼的人鸣冤。”
裴杞堂的声音铿锵有力,让人听起来不禁精神一振。
皇帝早就知道赵家以公谋私,却没想到曹雍也是他们一手陷害。
“皇上,现在是彰显您威严的时候,”裴杞堂道,“所有人都在等一个结果,若是您让多年冤屈得雪,朝廷上下有个新气象,谁还会揪着今天东阁的事不放。”
皇帝微微思量,此时此刻,的确需要一个重大的案件来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也给他惩办皇后和赵家人一个合适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