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安排好了,现在就看慈宁宫会不会有动作。”
太后耳目灵通很快就会得到消息,顾琅华也会将方才发生在紫金观的事禀告太后,若是太后想要维护宁王,不出一炷香的功夫就会让人送来口讯。
要么是以太后病重为借口,要宁王过去侍奉,要么是请皇室宗亲来保宁王。
“那就等等看。”皇帝道。
看看太后是否真的心灰意冷,不愿再问政事。
皇帝抿了一口茶:“你们觉得顾氏的话可有道理?”
方才从值房回来,刘景臣听到一言半语,他也有所预料,许氏的谎言被拆穿,顾琅华应该不会承认自己是先知,他只是好奇顾氏会怎么为自己申辩。
让他没想到的是,顾氏这么快就可以脱身,一个十几岁的女子,竟然有这样缜密的心思,片刻功夫就说服和皇上。
刘景臣看了一眼裴杞堂。
裴杞堂经过了今天的事,也算为自己洗清了嫌疑,日后在皇上面前会前程无量,他应该懂得要怎么处理和顾家的关系。
皇上信任的人不多,裴家算是一个,刘景臣觉得有必要提点裴杞堂几句。
“顾氏年纪轻轻就能有这样的胆识,可见顾世衡教女有方,顾家擅长培养察子,在旁人面前做事滴水不漏,所以顾氏的那些话,还是要仔细查证……”
裴杞堂目光微深:“相爷是对顾氏有猜疑?”
裴杞堂口气不善,刘景臣不禁皱起眉头:“顾氏所说的那些牵扯到瘟疫和战事,一个内宅女子不会轻易就知晓这些消息。”
裴杞堂向皇帝行礼,“相爷对顾氏的话有所疑惑,那一定要查个清楚,不过不该查顾氏,应该直接查微臣。”
刘景臣不禁惊诧:“你这话是何意?”
皇帝也面色不虞。
裴杞堂道:“顾世衡刚在皇城司任职,在朝中并无根基。徐松元大人也是才知亲生女儿竟然一直养在顾家,不论是顾家还是徐家都帮不上顾大小姐,只有我,才会想方设法保护她,死缠烂打地讨好她。所以无论顾大小姐身边发生什么事,必然都与我有关,若说顾大小姐让人猜忌,那一定是我的缘故。”
刘景臣想要插嘴,裴杞堂却没有给他这样的机会,接着道,“顾家在北门施药,稳住了疫症,这疫症什么时候会平复没有谁比顾大小姐更清楚,顾家又曾是江浙一带有名的乡绅,自然知晓江浙的情形,至于广南的事是微臣告诉她的,当年与交趾的那一战,始终是裴家的一块心病,广南西路的瘴疫人尽皆知,每年朝廷要用大量人力物力前往赈灾却都没有成效,微臣见顾大小姐在京城治疗瘟疫的情形,就请顾大小姐帮忙寻找治疗瘴疫的法子。”
“刘相说的也对,一个内宅女子不会轻易知晓这些消息,但是顾大小姐带着人去过西夏战场,在京城施药治疗疫症,她本就不是个寻常的内宅女子。”
刘景臣脸色通红,仿佛被人狠狠地打了一巴掌。这个裴杞堂竟然这般不通世故,在皇上面前如此地顶撞他。
裴杞堂嘴唇微抿,眼眸如墨,让刘景臣骤然感觉到了寒意:“顾大小姐即将进门,从今以后,她的作为更加与我有关,不过刘相大可放心,我对皇上的忠心可昭日月。”
刘景臣如同在喉咙憋了一口气,吞不下去又吐不出来。
皇帝淡淡地道:“这件事就到这里。”今日他已经让侍卫司围困裴家,如今真相大白,他若是对裴家还有质疑,难免会让裴家心生芥蒂,日后他还要用裴家,所以不可在这件事上过多纠缠。
皇帝道,“瘴疫之事,顾家可找到了法子?”
“没有,”裴杞堂道,“但是顾大小姐愿意遣人去广南,帮助朝廷施药治疾。”
这让皇帝十分意外,提起广南瘴疫,太医院都避之不及,顾氏却愿意遣人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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