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竟这样紧张。
察觉了这一点,琅华立即觉得手里的枣子就像是火炭一样,烤得她浑身发烫,她立即将枣子扔在床上,再抬起头来,那白瓷的勺子已经到了她嘴边。
裴杞堂的眼睛晶晶闪亮。
琅华生怕裴杞堂再说出什么甜腻的话来,张开嘴将勺子里的粥吃了,伸出手去接裴杞堂手里的碗:“我自己吃就好了。”
琅华将碗放在桌子上,又飞快起身拿起另一只碗为裴杞堂盛了粥摆在裴杞堂面前:“你也吃吧!”
做完这些,她不再说话,拿起碗眼观鼻鼻观心默默地吃着
“好吃吗?”裴杞堂问起来。
琅华这才抬起眼睛,裴杞堂脸上的神情如同吃了糖般的甜:“好吃,煮的很好。”
“那我也尝一尝。”裴杞堂盛了一勺,慢慢地放在嘴里。
热气熏热了他的眼睛和脸颊,让他的眼睛更加乌黑透亮,脸上浮起一丝如桃花般鲜艳的颜色。
他的一举一动都那么慢,那么的仔细,就像是一副画般。
琅华不知不觉地就吃掉了一碗粥。
裴杞堂道:“我再给你盛一碗。”
“不用了,我吃饱了。”琅华怀疑这样下去,很快就会入夜,裴杞堂就真的不用出去了。
裴杞堂也仔仔细细地将粥吃完,这才站起身:“那我先出去,一会儿就回来。”
琅华点了点头。
裴杞堂走了出去,琅华望着他的背影松了口气,现在她就这样,一会儿入了夜该怎么办?他答应了祖母定然要等她来了小日子,才会与她圆房,也不知道他会不会信守承诺,裴家长辈又知不知道这回事。
如果他耍赖皮,她好像也无计可施。
萧妈妈和阿琼几个走进屋。
琅华向外面看去:“屋子里还有别人吗?”
寒烟捧着一只新手炉递到琅华手里:“没有了。”
萧妈妈道:“这屋子里没有留裴家的人,外面倒是有做杂事的丫鬟和婆子,裴家人我们不识得,要不是小姐提前做了准备,寒烟眼睛尖,方才送礼物出去的时候也不会那么顺利。”
这就是为什么裴杞堂会将寒烟提前送过来。
寒烟在裴家做过事,熟悉裴家的规矩和礼仪,也能将裴家人认识个七七八八,这样一来她到了裴家,也就不必非要接受裴家下人来身边侍奉。
这个人还真是,能想到的他都想了。
琅华心中一暖。
琅华道:“大家都坐下来说说话,折腾了大半天你们也都累了。”
几个人坐下来,琅华也顺势躺在床上,两天都没有好好睡,现在倒是有些疲倦了,可怜裴杞堂还要在外面应付。
就因为这样,她反而会觉得更加踏实,半晌她看向萧妈妈:“裴家怎么样?和我们家是不是不太一样?”
萧妈妈点点头:“裴家规矩大,奴婢一路看过来,那些管事妈妈都穿着酱色的褙子,一眼就能认出来,裴大奶奶身边的妈妈平日里该是职权不小,所有的下人见到他都要礼让几分,方才我们送女眷礼物的时候,那位妈妈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那些盒子,盒子上面锦缎的颜色她必然记得清清楚楚。”
“大小姐若是没有提前备好礼物,恐怕就要被人质疑。”
琅华放松地一笑:“既然进了裴家,有些规矩也要知道,免得不小心做了错事,还要让裴家长辈为难。”
虽然裴思通和裴杞堂并非父子,但是他们在裴家一日,就不能又享着裴家的庇护和便利,又想要凌驾于所有人之上。更何况现在裴家和裴杞堂已经是福祸相依,他们作为晚辈孝敬裴家长辈总没有错。
琅华道:“不用刻意去向裴家下人打听消息,裴家人多,我们可以慢慢熟悉。”